敢放开福王妃,忙朝一旁的胡贵看去,胡贵赶紧将马车里的匣子拿出来,上前塞到了青书怀里。青书抱着匣子不知所措,文素素曲膝还礼,道:“王妃言重了,都是些误会。我瞧着王妃身子不好,这位嬷嬷,赶紧扶王妃上车回去歇息。问川,你跑得快,骑马进宫去请太医!王妃,你有了身孕,大冷天的还往外跑。要是伤着了肚子里的孩子,我罪过就大了!”问川马上应下了,车上胡贵就走,“你跟我一道去!”福王妃腿都在颤抖,她听着周围人的小声议论,直直望着文素素,眼里欣赏,冷意交错闪过。“我着实是急了些,恐上了王爷他们之间的兄弟情分,忙走了这一趟。娘子说得是,既然是些误会,我就先回去了。待身子好些,再请娘子到府里来吃茶说话。”
福王妃转过身,手扶着车壁,伍嬷嬷忙用力推着她上了马车。文素素望着马车离开,对青书道:“青书,跟在后面,送王妃回去,别在路上出了事。”青书将怀里的匣子,急忙塞到孙福手上,赶着马车跟在了福王妃一行的车马后。福王府离乌衣巷约莫两盏茶的功夫,车马一行经过正街,驶向福王府的巷子。这时,从巷子里冲出来一匹惊马,朝着福王妃的马车撞了过去。人仰马翻。青书惊恐万分盯着前面的混乱, 那匹惊马前蹄一滑跪倒在地,痛苦仰天嘶鸣,马上的人被摔了出去。福王妃的马车剧烈摇晃, 缰绳勒紧, 马脖子朝后仰。马蹄跟着扬起,车夫慌了神, 连着车厢一起向后倒。缰绳脱落, 马爬起来跑了。巨大的撞击声之后, 马车侧翻在地。护卫在后面的车上,眼睁睁看着乱起,整个人惊骇莫名。侧倒一方的车轮尚在缓慢悠转, 他用力摇了摇头,仍旧晕乎乎,干脆扬手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 总算清醒了些。“快救王妃,快救王妃!”护卫跳下马车,怒吼喊道。仆从一涌而上,将福王妃的马车挡住了。青书抬手抹了把脸,寒冷的天气, 手心被汗濡湿。他不敢逗留,正要驾车回乌衣巷,看到先前惊马摔倒在地的那人,挣扎着站起身, 拖着腿要跑。青书定睛一瞧,那人虽衣袍褴褛, 身上又滚了一身污渍,发髻散乱, 青书还是认出了他是高士甫。他吃了一惊,不动声色缀在了身后。高士甫很是警惕,一边跑一边朝四周张望。青书的马车避无所避,很快就被高士甫发现了,他一边跑,一边回头看,腿一撅一拐,仓惶逃窜。眼见高士甫就要转进一条小巷,马车虽然跑得快,却进不去一些狭窄的巷道,青书见他就要不见了,急得干脆将马车扔在墙边,跳下车就去追。“抓住他,抓住他!”有人看到他们两人,好奇地停下来张望,青书干脆指着高士甫,大声求助。高士甫的身影转进了巷子,有离得近的人,热心地帮着青书去抓,眼见扯住了他的衣衫,他跟发了狂一样,又抓又打。呲啦一声,高士甫衣襟被撕碎,他挣脱开去,拔腿不要命地逃,出了巷子,面前是结了薄冰的金水河,翻过矮小的石头栏杆,不顾一切跳了进去。天气冷,除了沿河而居的人家,有妇人冒着寒冷蹲在石阶上,砸开冰浣衣,河边人烟稀少。有人见到高士甫跳河,忙赶了过来,可惜实在太冷,没人敢下河去搭救。有人好心去寻了长杆过来,伸下去大喊道:“快抓住,抓住!”高士甫在水中浮来,双手乱抓一气,又沉了下去。两沉两浮之后,便不见了。青书喘着粗气赶到时,只看到河面的薄冰漂浮,高士甫已经不见了人影。“这般冷的天气,肯定没命了。”“就算救起来,在冰水中一泡,不死也要没了半条命。”“他这是寻死吧,杆子都伸了过去,他都不去抓。”青书盯了河面片刻,赶紧转身离开,跑回去找到马车,飞快赶回了乌衣巷。福王妃马车翻到之事,乌衣巷已经知晓,青书进屋时,问川正在回话。“擅长妇人科的覃太医从福王府离开之后,再去了长公主府,长公主最近有些不舒服,覃太医给长公主诊过脉,开了药方后回了太医院。小的在半道上遇到了他,覃太医说是先前刚给福王妃诊治过,开了安胎的方子,让她好生修养。覃太医还以为方子出了错,整个人都吓到了。听我说福王妃出了门,身子不大好,覃太医就借口医术不精,让小的去请太医正。”齐重渊脸色铁青,骂道:“老二不要脸,闵氏定是孕相本就不好,干脆将她推出来,趁机讹人了!”殷知晦看了眼文素素,一时没有做声。文素素也没说话,示意问川继续:“胡贵呢?”问川道:“胡贵也在一起,一直同小的说要回王府去。尤其是覃太医不愿意来,他更有了借口,说是要回去禀报福王知晓。小的见势不对,拉住他不放,借口来回跑一趟耽搁功夫,还不如直接前去太医院请太医正。小的正与胡贵来回拉扯时,福王府里的护卫来了,遇到了覃太医,将他强自拉了就走。小的这才知晓,福王妃马车出了事。胡贵随覃太医赶了回去,小的也跟着前去了。福王妃已经回了王府,小的听旁边看热闹的人说,福王妃的马车翻了,地上有血,不知是福王妃还是伍嬷嬷的。小的看过了,地上的确有血,不算多,被踩得乱七八糟,已经不大看得出来。”文素素朝青书看来,道:“你跟着福王妃回去,事情如何了?”青书细细将所见之事说了,齐重渊听得怒不可遏,一拍椅子扶手,讥讽地道:“活该!高士甫就是老三的走狗,这下老三是养虎为患了!”殷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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