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晚上去了沈家老大组的局。沈家的老大是南城有名的花花公子,组的局从来就少不了女人。想到这里,舒时燃心里一闷,别开了脸。温热的呼吸划过她的侧脸,停在颈畔。空气骤然凝住,落针可闻。热潮退去,风寒雪冷的,让人透不过气。舒时燃挣开被握住的手腕,语气冷硬:“你晚上碰过别的女人了。我这人有洁癖。”季析顿了顿,突然笑了一声,偏过脸来看她。舒时燃绷着脸。有什么可笑的。“没有。”季析语气温和。舒时燃惊讶地看了看他,没有那么相信。季析叹息说:“从来没有。”舒时燃:“什么——”没反应过来的舒时燃的下巴被抬起,眼前一暗。他不再让她躲。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舒时燃的心提了起来。短暂地停顿后,变成一下下地啄着、轻碾她的下唇。轻微的疼痛她倒吸了一口气,唇上的动作变得更轻柔。慢慢就只剩下热度和湿意。舒时燃的心跟着唇上的触碰一上一下,思绪被攫取,脑子变得混沌,很快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入户厅暖色的灯光洒在他们的身上。两道影子斜斜地落在地面。影子的脚下是分离的,脑袋叠在一起。唇上的痒意逐渐蔓延到后腰,舒时燃不受控制地攥紧他的衬衫,抓出褶皱。亲了一会儿,季析稍稍退开了些,呼吸还落在她的唇上。亲吻一直停留在嘴唇,舒时燃的唇被亲得泛红。在停下来后,她慢了好几秒才睁开眼。两人的呼吸都很急促。季析的脸近在咫尺。“舒时燃。”他叫了她一声,低哑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你能不能张张嘴?”舒时燃慢半拍才听明白他在说什么,羞恼地瞪他。她此时红着脸,顶着红得过分的唇,眼神还迷离着,一点气势都没有。季析的手还捏着她的下下巴,指腹摩挲了下,又喊她一声:“舒时燃。”“……”其实等他探过来的时候她自然而然地会张开嘴,但舒时燃不好意思说。“公主。”“……”在他的注视下,舒时燃的态度松动了一些,上下唇之间缓缓露出一点缝隙。她觉得这样张开嘴等着他亲过来说不出的色情,浑身都要烧起来了。季析轻声笑了笑,在她下巴的手抬起,把她脸颊边的一缕头发勾到耳后,然后按上她的后脑,低下头。在他亲下来的时候,舒时燃下意识地闭上了唇。然后,她又被他抵开。舌尖扫过上颚,痒到颤栗。这次不再那么轻柔。按着她后脑的手的手指曲起,骨节分明,暗含着力量。黑色的长发被他揉得蓬起,藏不住似的从指缝里露出来,就像她口中偶尔溢出的声音。
入户厅里只有接吻的声音。地上的影子在动。此外,因为下面有人按了电梯,还有部电梯的数字在不断变小,下到地库,又升上来。空气逐渐变得稀薄。在舒时燃喘不过气的时候, 季析松开了她。两人的呼吸都很急促,舒时燃无意识地抓着季析的手臂,从耳朵到脖子、露在外面的每一寸皮肤都是红的。恍惚间, 舒时燃看到季析身后一部电梯的数字在跳动,距离她这里只有几层了。虽然电梯大概率不会上来到她这层,但她还是担心那个万一。这也让她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和季析就这么在入户厅接吻了。她有些慌乱地松了松手, 抬眼对上了季析的目光。没有化开的浓郁里带着明显的笑意,让她的心跳乱了下。“你——”“舒时燃——”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季析让她先说。舒时燃的目光闪躲了一下,开口说:“时候不早了, 早点休息吧。”季析握住她松开的手,似笑非笑地问:“你要说的只有这个?”没走成的舒时燃的身体紧绷了一下。季析:“舒——”舒时燃打断他:“我明天还要上班。”涌动的热潮刹那散去不少。季析眼中的笑意顷刻淡了下去。感觉到他握着她的手松了松,舒时燃抽出自己的手。她没有再看他, 而是对他说了今晚第二遍“晚安”,转身去开门。她的拇指触上去, 门没有办法打开。她又试了两次, 还是不行。这是舒时燃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门锁是不是坏了。怎么偏偏坏在这个时候,让人焦躁。再错两次就会被锁定一段时间。舒时燃打算试试输密码,身后传来季析浅淡的声音。“不然换右手试试?”“……”舒时燃僵硬地换了右手的拇指,门顺利被打开。终于回到家,舒时燃松懈下来。她给自己倒了杯水。发烫的嘴唇碰到玻璃杯的边缘,感受到玻璃的微凉和坚硬, 和刚才很不一样。舒时燃晃了晃神, 喝水时昏昏胀胀的脑子里不断回闪在门外的画面。唇上仿佛还停留着刚才的触感,柔软、湿热, 充斥着他强势的气息。她原本只是想跟季析解释下秦盛言的事,没想到解释解释着, 竟然和他接了吻,还配合了他提出的要求。他们都喝了酒,这个吻多少有点是酒精催化的结果。回到沙发坐下,舒适然放下水杯,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她现在终于有空去想季析吻下来前补充的那句话。他讲得很轻,她也没有听真切。四个字,好像是“从来没有”。在这之前,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以为他晚上在外面碰了别的女人,他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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