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随后,有人发言,“就算是城主的东西,也不能说明这件事就是他干的。”老头依旧不服。陆琢玉脸上笑容不变,带着一股优雅的从容,“恩佑,是你爆破了城墙,毁坏了阵法,放那小妖兽进来的吗?”顾一清知道自己不能再上当了。可就算他是不说话,众人也知道这件事是他做的了。如果不是他,他为什么不说话呢?因此,说话还是不说话,都是一样的。顾一清躺在地上,看着众人的眼神,他们低头凝视着他,满脸的嫌恶和蔑视。不,他是彭城城主,是日后修真界的王,你们不准这么看他,不准这么看他!顾一清的心神受到剧烈冲击,他躺在那里,喉咙口涌出鲜血,身上的伤口也跟着开始渗血。陆琢玉往后退,脸上表情带着担忧。可实际上,苏宁璎知道,陆琢玉只是怕被顾一清的血溅到。“是我,是我又怎么样!”顾一清一边说话,一边呕血,他的脸上透出青白之色,那是死亡的气息。终于,在疯狂嚎叫之后,顾一清一口气没上来,硬生生给自己气死了。苏宁璎:杀人诛心,莫过于此。这口气给顾一清留着,是为了让他死得更不痛快。陆琢玉功成身退,将战场留给梁倩瑜。看着眼前顾一清的尸体,梁倩瑜才终于明白陆琢玉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是来杀,顾一清的。原来他早知道顾一清不是好人。梁倩瑜深吸一口气,“现在,人死了,大家还有话要说吗?”她抬眸,直视眼前的宗族长老们。长老们面面相觑,最后纷纷下跪拱手,朝梁倩瑜道:“见过城主。”虽然里面闹得厉害,但外面的席面却是正常的。席面设在花厅内,桌数不多,苏宁璎跟这些人不认识,陆琢玉一个转身,她就钻到听雪那一桌去了。丫鬟们吃的也不差,不过苏宁璎最馋的还是他们的酒。清甜的梅子果酒,喝起来酒香不浓,入口甘甜,苏宁璎喝下去后浑身都舒畅了。一开始她没什么感觉,直到酒气上涌,才发现看人的时候都重影了。“听雪,你怎么,有两个啊?”“苏姑娘,你喝醉了。”“没醉。”喝醉的人都会说自己没醉。小醉鬼苏宁璎趴在听雪肩膀上蹭了蹭,然后有一只手旁边伸出来直接将她拦腰抱起。陆琢玉不知何时出现,“听雪姑娘,璎璎醉了,我带她回去休息。”“好,好。”听雪只顾着点头。陆琢玉抱着苏宁璎走出花厅。出了花厅,外面的风比较大,虽然苏宁璎身上穿了鲛纱,但还是感觉自己的脖子和脸很冷。为什么这鲛纱不能再做个围巾和帽子呢?苏宁璎往陆琢玉怀里躲,蹭到他柔软的大氅。两人行在花园里,四处萧瑟寒风不歇。外面的风一吹,苏宁璎的酒意有些醒了。她迷迷糊糊睁开眼,“陆琢玉?”“嗯?”男人回应她。苏宁璎的脑袋又沉了,“你有没有,相信我一点?”月色从乌云之中露出,陆琢玉沉默了一会儿,从喉咙里吐出一个音。“嗯。”话罢,他低头,苏宁璎已经靠在他怀里睡着了,并没有听到他的回答。下次再也不喝酒了。苏宁璎的脑袋疼得厉害,就好像有人在用榔头敲她的脑袋。原身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她总觉得自己像个马上就要碎掉的瓷娃娃。
这么金贵的身体落她手上,不会被她养死吧?“听雪,听雪……”苏宁璎趴在床沿边喊听雪。主屋被人打开,苏宁璎还没看到人就开始撒娇,“听雪,好像,好像有人在用榔头砸我的脑袋,我昨天是不是被陆琢玉用榔头砸了脑袋……”苏宁璎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陆琢玉。苏宁璎:……她现在不止头疼,浑身都疼了。“若我用榔头砸了你脑袋,你还能活着?”那指不定她命硬呢。“我胡说呢,大师兄。”苏宁璎坐起来,看到陆琢玉将手里的白瓷碗置到她床头边的凳子上。苏宁璎低头看一眼,发现是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有点难闻,卖相也不好。“醒酒汤,喝了吧。”这看起来也太难喝了。苏宁璎抬头看看陆琢玉,再低头看看面前的汤药。“大师兄。”“嗯?”她小心翼翼的询问,“你不会把我养死吧?”二月的最后一天, 温度回暖,苏宁璎的身体也好转不少,起码不会动不动就头晕眼花四肢无力, 不是骨头疼,就是脑袋疼了。顾一清的葬礼办的很简洁, 尸体一烧,骨灰往河里一扔,就结束了。按照梁倩瑜的话来说,连烧都嫌麻烦。至于宁秋燕, 其实她本就不是顾一清的亲表妹, 只是同个村子出来投奔的。没了顾一清这个大腿, 也不敢胡乱蹦跶了,梁倩瑜直接将人送到了庄子上去。“璎璎,金陵那里来信了。”陆琢玉站在刚刚生长出嫩芽的院子里, 手里夹着一封信。修真界第一君子陆琢玉于彭城之外斩杀妖兽的事情已经传了出去, 修真末世之下,这位君子却还能保持自己的圣母本性, 这是多么难得的一份愚蠢啊。因此,想要陆琢玉帮忙的人一下从彭城排到金陵, 其中信件来的最勤快的就是住在金陵的陆家人,也就是陆琢玉的大伯一家。陆琢玉父母双亡之后,由大伯一家养着长大,对于陆琢玉来说,大伯一家对他有养育之恩。对于没有恩情的人,陆琢玉都会努力帮忙, 更别提是这种有恩情的了。陆琢玉将大伯一家当成亲人,亲人却把他当傻瓜。大伯一家现在住的宅子, 是陆琢玉父母留下来的,他们的吃穿用度都是靠陆琢玉家的铺子和酒店、客栈等等产业。陆琢玉是个大气的人,他认为大伯一家既然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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