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帕子按到苏宁璎唇角,成功打断了苏宁璎的续盘请求。她才吃了几块啊!那么指甲盖大点的一块,怎么可能积食?她现在饿得能吃下一头牛好吗?听到陆琢玉的话,那位婢女原本递过来的白玉小盘子一顿,然后收了回去。苏宁璎眼睁睁看着食盒被关上,她抬头,跟陆琢玉对上视线。敢惹我,你算是……捏到软柿子了。男人轻敛眉眼,漆黑瞳色深沉晦暗,像一滩没了生机的死水。重活一世,曾经的兄弟依旧是这副狗样子,确实是有些令人悲伤。陆琢玉话罢,垂眸,视线不着痕迹地落到身边少女的头顶。少女安静地坐在他身边,视线不住的朝那个食盒看过去,显然是十分的意犹未尽。少女生得极好看,只是因为平日里总是对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所以陆琢玉从未看到过她如此平和灵动的表情。马车内温度适宜,少女苍白的面容上浮现出几许绯红色泽,平日里黯淡阴郁的眸子也褪去了那股子阴霾,像水晶一般透出一股难言的澄澈。“恩佑的事,我自然是要帮的。”陆琢玉终于松口。顾一清听到陆琢玉熟悉的圣母语录,放下心来。他的“好兄弟”还是一如既往的善良到令人感到可怜呀。“有望舒在,我自然放心。”好一副“兄友弟恭”的温馨场面。虚情假意完毕,顾一清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间,起身道:“望舒,我去里面歇息一会,你随意。”从顾一清发青的眼袋可以看出来,他确实挺累的。马车很大,分前后两个车厢。前面是类似于会客厅一样的地方,后面是类似于小卧室一样的休息室。“嗯。”陆琢玉应下的时候,顾一清已经撩开帘子进去了,很显然,他已经完全不将这位兄弟放在眼里了。虽然陆琢玉的修为等级比顾一清高,但没了灵气,现在的陆琢玉跟普通人没有两样。顾一清虽然想置陆琢玉与死地,但他更希望能让陆琢玉身败名裂,像条狗一样的活在这个世界上。这可比直接杀了陆琢玉更令顾一清感到痛快。顾一清去了,两个婢女安静地跪坐在旁边,悄无声息的跟工具人一样。马车内确实温暖,吃饱了的苏宁璎又开始昏昏欲睡。她偷偷掩唇打了一个哈欠,脑袋一歪,就习惯性地靠在陆琢玉的肩膀上闭上了眼。虽然陆琢玉身上凉丝丝的不太舒服,但那股药香真的很好闻。马车厢内也点了熏香,闻起来应该是很高档的那种品质,一开始闻着还行,闻久了就觉得有点太过浓郁,不如陆琢玉身上的药草香气令人舒适。这种感觉大概就是在气味复杂的封闭空间内,突然嗅到了极其清新的黄瓜味道那样令人欲罢不能。从前的苏宁璎平日里对陆琢玉没什么好脸色,更是不喜欢与他触碰,说厌恶他身上带着的药味,甚至觉得陆琢玉身上带着这股药味就是在讽刺自己是个病秧子。不过这还真是冤枉人家男主了,人家男主为了给原身配药兢兢业业的一天到晚窝在药房里,身上怎么可能不沾染一些药味呢?对比从前的厌恶,再看此刻。少女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迷迷糊糊间凑得更近了一些,略微蹙起的眉头也跟着舒展起来。陆琢玉盯着苏宁璎熟睡的脸,脸上表情不明,置在膝盖上的手指轻轻屈了点。苏宁璎一觉睡醒,发现自己正枕在陆琢玉的膝盖上。马车内安静极了,那两个女婢也不见了,前面的“会客厅”内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她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盖上了两层毯子,软乎乎,暖融融的。比起第一次时的惊恐,现在的苏宁璎已经习惯在大魔头膝盖上睡觉了,她还能蹭一蹭呢,这布料真滑溜啊,这味道真香啊,再蹭一蹭……脑袋被按住了。陆琢玉大概率是没睡的,他知道苏宁璎醒了,人在刚刚睡醒的时候是最没有防备的,最容易暴露出本性。男人按兵不动,想看看少女的反应,却没想到她跟只猫儿似得在那里胡乱的蹭。男人眼眸微暗,深沉地憋着一口气,最后忍无可忍,单手捧着苏宁璎的下颚,将她的脑袋从自己的膝盖上搬开。苏宁璎抬头的时候还看到了他快速滚动了一下的喉结。男人的脖子跟他的人一样,生得修长白皙,毫无瑕疵,如同上等白玉,跟本人一样透着一股冰清玉洁之感。可喉结滚动之时,又偏生多了几分性感,就是那种禁欲系美。越高贵,越想将他拽下来尽情欺辱。“彭城到了。”陆琢玉起身,宽大的袖摆扬起,从苏宁璎脸上划过。苏宁璎扒拉了一下,视线一遮一亮之间,马车帘子被风吹出一条宽长的缝隙。之前马车飞的很高,苏宁璎从马车窗子处往外看的时候,只能看到小玩具般的屋子。到达目的地后,马车高度有所下落,印入眼帘的是恢弘大气的古灰色城门,带着一股历史沧桑感。顾一清从里间出来,身后跟着两个女婢在替他整理衣冠。他随手扯下腰间的一个牌子往下扔去。高空抛物啊!
苏宁璎扒着马车窗子,视线随着牌子往下望去。身穿铠甲的士兵驻守在城墙之上,看到马车从天上飞过,有一竹牌被一股灵气托着到达自己面前。是城主令牌。士兵们齐刷刷地下跪,恭迎自家城主。顾一清整理衣冠完毕,他撩开马车帘子,双手结印,唤出命剑。命剑是伴随修仙者的元神而生的,对修真者极其重要。命剑若被损毁,不仅会伤到元神,还会毁坏灵根。会大方展示命剑的人,都是修为较高,将命剑练得比较硬的。从前的顾一清因为修为不高,命剑也不硬,所以不太敢随意展示自己的命剑,毕竟他只是一个金丹后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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