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晏辞正在处理公务,听到书远来报说盛南微求见,有些吃惊,便传她进书房。
盛南微垂着眼睑,福身问安:“妾身拜见殿下。”
又来这套,周晏辞轻蹙了下眉头,放下笔向她伸出手,“私下不必行礼。”
见她神色淡淡站在那里,不愿到身前来,周晏辞握了握空荡荡的手,问道:“有何事?”
“妾身”盛南微瞥见他眉头更紧了,便改口道:“我想去公主府拜访松阳,可以吗?”
周晏辞盯着她闪躲的眼神,想找出其中缘由,“为何突然想去公主府?”
盛南微早已想到了借口,“即将寒露,松阳爱吃我做的花糕,许久没见她,想着姑嫂之礼不能丢,便做了些花糕趁节气将至之际送过去。”
这番话倒是没破绽,周晏辞看了眼窗外的天色说道:“已晚了,明日我陪你过去吧。”
盛南微今晚就是待不得这裕王府,便执拗道:“我就想今晚去找她,保证早些回来不可以吗?”
她这性子耍得很是莫名,周晏辞倒一时没料到,便愣愣道:“那行吧,让人跟着,早些回来。”
待她退出书房后,周晏辞叮嘱道:“书远,跟好她,出了岔子你也别想好了。”
“是。”书远遵旨告退,立马追了出去。
盛南微捧着花糕赶到公主府的时候却被告知松阳陪魏贵妃进香礼佛去了,今晚要住在宫中。
她失魂落魄地走在街头,心中无限怅然迷茫。明明出逃成功了,却不由得念着府里,这个时辰,想必韩雪宁在承恩了。
盛南微拂袖抹了抹酸涩的眼睛,恍然间踢上了一人的脚尖,她抬眼发现是裴昔年。
两人相视而笑,盛南微惊喜道:“你怎么在这儿?”
“父亲来信说风湿痛得厉害,我来买些药让人带过去。”
盛南微点头,“裴将军还在边塞吗?”
“嗯。”裴昔年觉察出她兴致不高,问道:“倒是你,这么晚了怎么不在府中?”
“去公主府却不巧,松阳进宫了。索性也无事,便随意逛逛了。”
看她似是落寞,裴昔年犹豫道:“可是和裕王闹别扭了?”
盛南微矢口否认,二人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到了酒肆门口。
想着回去也是无眠,盛南微便提议道:“你可着急回去?不如陪我喝几杯?”
裴昔年有些诚惶诚恐,“可以是可以,只是你在外喝酒,殿下不会怪罪吗?”
只见她一步迈入了酒肆,挥手就让伙计上酒,“他今夜可没功夫管我,坐吧,咱们好好说会儿话。”
来的晚了没有雅间,他们便坐在大堂随着客人一起听曲儿赏乐。
伙计端上小食与两壶梨花酿,盛南微推给他一壶,学着旁桌的人豪爽道:“你一壶我一壶,喝不完不许走。”
裴昔年失笑道:“这一壶喝下去,怕是你会走不动路了。”
“怎会?你也太小看我了。上次我与殿下喝”盛南微顿了顿,眼眸微闪过后干笑道:“总之,我酒量并不差。”
两人一杯又一杯酌着,说起幼时种种很是愉悦,盛南微支着头笑道:“咱们算是不打不相识,那时你的武馆就在我们文馆对街,松阳调皮爬树偷看你们习武。你是小童兵里的头儿,发现松阳后,把她拎下树给丢了出去。”
提及此事,裴昔年也觉缘分妙不可言,“而后松阳还不死心,老来武馆偷看,老带着你一起。那时候我被箭划伤了,你还跑回家拿药给我。”
盛南微把着酒杯玩儿,两腮染了醉意,眼眸也随之迷离闪烁,“是啊,那时多好。”
见她如此,必定是在王府受委屈了。裴昔年忍了许久不敢逾矩,终是看不下去,刚想一探究竟,就听到她问道:“你此次在京城待了那么久,是为了娶亲吗?”
裴昔年目光深深地看着她,“你从何得知的?”
“听父亲说的。”盛南微又饮下一杯酒,口齿含糊道:“说裴将军希望你早日成婚,才强制让你从边塞回来,想你在京城娶了亲能安稳些。”
确实如此,他是想与她成婚的,可没能实现。所以,他迟迟没动身去边塞,也是想在京城留一段时间,等确保她在王府一切安好再回程。
裴昔年无可奈何道:“我颠沛流离惯了,哪家女子能忍受夫君常年在外的?”
“怎会?你是少年名将,定有女子会倾慕于你的。”盛南微迷糊着眼,步履阑珊站起身,举起酒杯敬他:“愿你能早日寻得一心人,相伴一生到老!”
裴昔年扶她坐下,坦言问道:“裕王对你还好吗?我总觉得你没以前开心了,两次见你都心事重重的样子。”
盛南微痴笑了几声,抱起酒壶痛饮,大半的酒液都洒在裙袖上了。
见状裴昔年伸手阻拦,她将酒壶重重扣在桌上,抹嘴咒骂道:“周晏辞就是个薄情寡义的王八蛋!”
四周的人纷纷投来了视线,裴昔年生怕被有心人听了去做文章,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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