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荡回到了京城。
两年未曾田猎过, 首次出?猎便收获颇丰、甚至还猎到了马熊, 之后几?次出?猎也是满载而归。加之今年风调雨顺, 眼瞧着秋收无事发生, 官家很是满意?。
而最让他满意?的, 莫过于?年岁八岁还不会说话的平康公主, 在田猎之间?, 终于?开?口说话了。
杜菀姝和刘朝尔则是大大的功臣。
回京之前, 圣人?又找了个由头, 给了二位娘子不少赏赐。
然?而再多的赏赐对杜菀姝来?说,也不如平康熟练掌握骑术之后, 自行?在马场疾驰一圈,勒停马驹亲口一句谢谢来?的贵重?。
至于?回京之后——
走之前云家还是个质朴简单的二进?院, 归来?时别说是杜菀姝,连云万里都被那焕然?一新的宅邸吓了一跳。
原来?的木门被拆走, 换了个新的,还涂上?红漆。门框上?偌大的“云府”写的苍劲有力,一瞧就出?自名家之手。
跨过小腿高的门槛,进?门之后更是不得了。
主屋搭了个二楼,楼下作会客大堂, 楼上?则是书房,后面也是又扩出?去一个三进?院, 将本搭载门口的伙房与马厩都挪到后院。几?位仆从也有了自己的住处, 尤其是观星观月,不用挤在东厢房边狭窄逼仄的子房了, 今后若非值夜,完全?可?以睡在单独的卧房里。
他们到家时,已是黄昏,可?院子里来?来?往往还有不少宫里来?的内侍仆从,在做最后的打点。
二人?把崭新的院子转了一圈,又往东西厢房瞧了一眼。
这一瞧,杜菀姝顿觉尴尬。
才动工两个月,时间?着实紧张。因而工匠寻思着西厢房没人?住,干脆就没有特地?打床。
东厢房倒是东西塞的满满当?当?——一张红木大床锃光瓦亮,头顶落着纱制帷幕,成对的枕头、被褥,摆放的整整齐齐。
尤其是那两床被子,大红被面由丝绸制成,上?面还印着一对儿鸳鸯,精细又栩栩如生。
这什么都是双份的……
杜菀姝顿时脸就红了。
“……待人?走了,”云万里进?门,也是上?百个不自在,“我把东西搬去西厢房打地?铺就是。”
“都,都在竹楼同住两个月了,”杜菀姝呢喃道,“怎回家就不行?了?”
“你愿同我睡在一起?”云万里问。
“愿意?。”
“……”
之前几?次,每每云万里招架不住杜菀姝,总是会把问题原封不动还给她。刚嫁人?的娘子脸皮薄的很,云万里一问就羞涩,屡试屡灵。
可?二人?吵过一场之后,杜菀姝也是发现了:和云万里交流,就得坚持到底。
她但凡有点退缩之意?,夫君比她躲得还快。
躲来?躲去,两个人?还是闹别扭不是?因而干脆就不躲了,杜菀姝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这——
反倒是让云万里不自在地?挪开?视线。
她“嗯”的轻巧,可?这两个月,云万里夜夜都睡不好。
杜菀姝躺在身畔,那发油的香味睁眼闭眼都侵扰着云万里的肺腔,偶尔天冷了,她还要往他的方向挤一挤,恨不得要把自己直接塞进?他的怀里。
但凡是个男人?,都会辗转反侧的。
本以为归家之后就能分房,至少能缓口气,却没想到……
想到那娇小芬芳的躯体在夜里依赖着自己,云万里就觉得腹部发紧。
可?“痛苦”之余,听她亲口说愿意?,云万里又觉得……心里莫名欢喜。
他一张面皮隐隐发烫,不自觉地?挪开?目光。
杜菀姝又不是瞎子,云万里微黑的面庞带出?不易察觉的红,人?高马大的武人?一副手脚都不知道如何放的窘迫模样,反倒是一扫她的羞赧。
“秋日冷。”杜菀姝止不住笑意?,“打地?铺多凉呀,明日夫君还要去探查司报道,着凉就不好了。”
云万里憋了憋,艰难憋出?一个字:“……嗯。”
见夫妇二人?来?东厢房,宫里来?的老老宫人?连忙跟上?。
“见过将军、夫人?,”老老宫人?尽职尽责汇报道,“圣人?还送了二位六床被面、枕套,都放在床下的柜子里,以供换洗。还有一套夫妇之间?的用事,搁在了床头。”
“夫妇之间?的用事?”杜菀姝很是茫然?。
老老宫人?闻言忍俊不禁。
“到底是刚成婚不是?”老宫人?说,“具体怎么用,不如等到夜里,你们二人?自行?琢磨钻研。这夫妻之间?呀,多弄点新鲜玩意?,对感情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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