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原地,顿时就拔不动脚了。
只觉得隐隐约约像是有雷电触动到了自己的筋骨血脉,竟使他陡生麻痹之感。
程灵吹开手中花瓣,一抬眼去看萧蛮。
萧蛮连忙说:“不论如何,总之还是要多谢程兄。程兄,此番回京,你我再见之日也不知是在何时。这一枚玉佩请你收下,书信联系万望不断。”
说完,他从袖中取出一枚莹光润白的圆形玉佩。
这种玉佩古人一般当做信物,程灵见萧蛮站着不动,就走过来将玉佩接在手中。
萧蛮的手指微微蜷了蜷,见她将玉佩接在手中,脸上不由就露出了一丝笑意。
程灵收拢玉佩入袖,其实是趁机放入了背包空间。
一边看着萧蛮,她笑道:“萧兄,持此玉佩,往后是不是不论有什么难事,我都能去东宫寻你?”
萧蛮道:“若是程兄亲来,即便没有玉佩,但凡程兄有言,不论何事,孤必定竭力达成!”
他自称孤!这就是以太子的身份在允诺了。
即便世事难料,人心易变,此时此刻,他这一份情谊十足真切,做不得假,令人动容。
程灵从不会践踏真心,她一笑道:“好,萧兄所言,我记下了。”
说着,她从随身挎包里取出一只玉瓶。
油润透青的小玉瓶被程灵托在手掌中,她递给萧蛮,道:“萧兄,大势如何,小弟或许无法参与。只有这一瓶易筋锻骨丹,或可助力修行。”
萧蛮接走小玉瓶,捏在手中。
程灵道:“此行归京,希君羽翼化生,大道金光,万事顺遂,盼再见。”
萧蛮手捏着小玉瓶,攥紧在手中,喉结微微滚动,最终也只能回给程灵三个字道:“盼再见。”
山风微动,萧蛮攥着玉瓶拱手再别。片刻后,他身形闪动,便即消失在山林枝叶间。
程灵站在这矮山的山顶,遥望风吹云动,山长水远,一时也不由得有片刻怅然。
红尘有万般色彩,无数声音,可是那些来来去去的,终究也都是过客。还是练剑吧,唯有自身实力积攒,一日不可懈怠!
程灵原本是打算,在庸州再安安稳稳地过上两年。
她现在虽然没了官身,但在庸州积攒下的名望和人脉都不作假,如此一来,反倒更方便积累根基,发展实力。
过两年,等她的棉纺业发展起来,水稻也培育好了,再加上《农桑实纪》的加持,又有黑虫寨那么一支暗兵,到那时,程氏或也可成一方豪强!
再有局势变化,程灵也自可稳坐庸州,再图后计。
可程灵没想到的是,《农桑实纪》大约是写得太好了,就在四月中旬的某一日,程灵正在庄子里看老农侍弄田地,忽然就收到房湛传讯。
房湛是亲自来的,他骑了一头驴子,身后带着长鸣,驴子踏过田野阡陌,远远见到程灵站在田地边上插木架子,就先哈哈大笑起来。
“愚之,你这是在修爬藤架?当真是要归隐田园了不成?”
程灵转过头去,一看是房湛,就放下手中的木枝子,一边往房湛那边走,一边说:“房先生今日满面红光,可是有好消息?”
房湛哈哈笑说:“小辈好生精怪,也不让老夫卖个关子。有好消息,哈哈,的确是有好消息!”
青衫去魏京
四月下旬,程灵启程,收拾了东西,带了人手,便去往京城。
房湛带来的消息,居然是魏皇的传召谕令!
程灵在临行前与穆三娘好生商议了一番,重点问题还是在于此行去京,要不要带上穆三娘和两个姐姐一起。
程灵是倾向于带着大家一起走的,她也以为穆三娘会跟自己走,却没想到穆三娘居然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穆三娘道:“灵哥儿,这里有咱们的基业,阿娘要为你守着。”
这令程灵有些哭笑不得,她道:“阿娘,人在基业才在,如今世道不太平,你们跟我一起,我才好放心。”
穆三娘不为所动,说:“正是因为世道不太平,咱们才更不能离了这份基业。”
话说到这里,穆三娘看着程灵,嘴唇微动,却是欲言又止。
她其实甚至都不想程灵到京城去,尤其还是去京城面圣。
可是穆三娘又无法阻止程灵,她最终只能道:“灵哥儿,你心里记挂我们,就一定要时刻嘱咐自己,再小心一些,我们还在庸州等你回来呢!”
还有……
穆三娘又说:“你两个姐姐年纪也大了,阿娘想在周边为她们相看人家。”
关于给两个姐姐相看人家的事,程灵其实有很多话想说。
比如说,她觉得世道艰难,女儿家的日子尤其不好过,所以两个姐姐便是不嫁人也没什么,留在家里她又不是养不起……
但程灵又不能这样说,真要将两个姐姐都留在家里,程灵是没什么了,那两个姐姐自己呢?
程灵自己不想嫁人,于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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