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去何处,绝不会再留你一人。”
容清棠回拥住卫时舟,长睫轻颤,柔声说:“我等你回来。”
两人之间的感情才有了不小的进展,容清棠心底实在不愿意与卫时舟分隔两地,起码数月都见不到他。
但卫时舟不仅是她的夫君,她的爱人。
他还是无数黎民百姓的君王。
容清棠由衷希望卫时舟能把那条属于他的路走得更稳,更远。
不愿让容清棠一直担心不已,卫时舟转而提议道:“今日晴好,我们出去走一走吗?”
容清棠顿了顿,轻轻点了点头。
得了她的同意,卫时舟便牵着容清棠先去见了师父和师娘,同他们说今日会在外面用午膳,让他们不必等。
怀荆和温兰看着他们执手走远,不自觉无声叹了一口气。
“陛下要御驾亲征,接下来的几个月,清棠恐怕都放不下心来。”温兰忧心道。
怀荆宽慰她道:“陛下散朝后来同我说过,他离京的这段时日,清棠可以一直住在状元府里,不必回宫。”
“我们可以在长安多待几个月,陪陪这孩子,以免她一人待在宫里,更容易忧思过度。”
温兰神色微松,道:“陛下想得很周到。”
日光朗朗,并不刺目,只带着初夏晴空投射而来的暖意,行走其间的人身上都被镀上了一层温润的金边。
容清棠和卫时舟都身着常服,没有让任何人跟在身侧,只他们两人慢悠悠地在热闹的长街上并肩走着。
逐渐成为充满了烟火气的集市上的一部分,容清棠心底的忧虑也被暂时放在了一旁。
卫时舟亲征的事情已经定下了,在他启程之前,容清棠不愿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两人之间的相处。
民风开放,见有几对夫妻都是挽着手,容清棠也有样学样,动作自然地挽着卫时舟的右手臂。
他们悠闲地这里看一看,那里逛一逛。若碰上想买的,便付了银钱,由卫时舟拎在左手上。
知道容清棠的手还酸着,他怎么都不肯让容清棠提任何东西,
或许是两人的衣着打扮虽不扎眼却也不难看出有些家底,再加上卫时舟每回掏钱的动作过于流畅,容清棠发现卖陶泥娃娃的摊贩叫的价要比她之前来的时候贵些。
她冷不丁拆穿道:“怎么才一段时日没来,这娃娃的价格都翻了五番了?”
摊贩的面色有一瞬的尴尬,他很快反应过来,说着好听的话:“都怪我见识少,头回见着二位这么好看又登对的贵客,把这娃娃的价格和旁边这个说岔了。”
“夫人喜欢这个陶泥娃娃吗?我这就帮夫人把它包起来。”
他说着便开始熟练地动作。
容清棠面带微笑地谢了他的夸奖,转而从他的小摊前离开了。
见状,摊贩有些懊恼。
自己好不容易碰见两个非富即贵的客人,男人还显而易见地很乐意为身旁的女人花钱,但他却没能从他们身上赚到银子。
方才他明明暗中观察过,这两人在别的小摊上时都没有还价,说多少给多少,遇上有些年纪的摊贩还会额外多给一些钱。
怎么到他这儿就不一样了?
直到走远了,容清棠都还记着方才那人。
容清棠是很喜欢这些手工匠人做的小玩意儿,每到一个地方都会逛一逛集市,选上一些吸引她的。师父、师娘和几个师兄去别处时也都会给她带这类东西。嫁进宫中后,坤宁宫里还有一间专门的屋子,放着她从小到大收集来的各种小玩意儿。
但这不代表她钱多了烧得慌,明知对方在坑自己还能被一两句好话哄得乖乖掏钱。
她之前和柔蓝一起来的时候也穿着布料差不多的裙衫,这个摊贩报的价格都是正常的。
怎么她今日和卫时舟一起,这人就敢把价格翻好几番?
卫时舟陪在容清棠身侧,见她眉眼间有些不悦,他温声道:“别放在心上,我们再去前面逛逛,说不准会有做得更好的。”
容清棠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我之前在这条街上逛过,他做的陶泥娃娃确实是最好的。”
但容清棠再也不会在他那儿买了。
闻言,卫时舟垂首在她耳畔低声说了句什么。
容清棠面露惊喜,立即问道:“真的?你会做陶泥娃娃?”
见她的情绪果然转好,卫时舟微微颔首,解释道:“几年前,我和宫里的工匠学过一阵子。但许久不曾做过,可能已经手生了。我得先试几回。”
容清棠不解道:“你怎么还学了这个?”
她之前得知卫时舟去学了制取颜料时便已经很意外了。
卫时舟但笑不语,只安静地望着她。
容清棠怔了怔,不自觉问道:“怎么这样看着我?”
后面有人抱着几条长凳经过,卫时舟轻轻揽着容清棠的肩让她避得远了些,才温声说:“知道夫人喜欢这些,便去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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