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时不是不会喘,但他总觉得少了什么。他知道她有心结,也不敢太刺激她。平时薇薇看向他的时候总像在看很远的地方,眼神涣散着,好像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团模糊的迷雾。
疫情控制了几个月,政府又试着放开,7月21日沙克达出门的时候人还好好的,回家后就不认识人了。出于父亲的本能,长青哭的时候他把他抱起来哄,家里除了这个稚子,唯一能问话的就是这个女人了。
沙克达看着这个气质清冷的漂亮女人,在如花朵般盛开的年纪她身上有一种暮气,仿佛她是个白日游荡的亡魂。他一直在追问薇薇他们是什么关系,他又是谁。
要说老年痴呆他也没那么老,薇薇只当他在和她开玩笑,故意耍她。今天又不是愚人节,不过沙克达很喜欢愚弄人是真的。
前几次他问话她没搭理他,去厨房倒了杯水端回书房,她走到哪他抱着长青跟到哪。薇薇被他缠得不耐烦,抬眼看着他:“沙克达,你什么意思,戏弄我很好玩是吗?”
“哦,原来我叫这个名字。”他继续追问她:“你叫什么?这孩子叫什么?”
他这是失忆了?薇薇在小说和影视作品里经常看到这种情节,生活中却是头一回碰到。她知道人出车祸、被猛烈敲击头部可能会失忆,她看他不像头被砸过,莫非真的是老年痴呆?
薇薇意识到她的机会可能来了,但她并没有很激动,眼里也还是没有神采。她往玄关走了几步,心跳得厉害,好像要跳出来似的。
她看到猫碗,她想她得把子爵带走。她不愿意把子爵留给沙克达,这孩子他要要就拿去吧,她不在乎孩子,但她的猫得跟她走。
沙克达看着她用猫包把子爵装起来,在玄关处摘掉钻戒放在鞋柜上,换上平底鞋走出家门。
她就要离开属于她的索多玛之城了,薇薇像罗德之妻做的那样忍不住回头,看着这座她呆了两年的房子,所幸她没有被神变成盐柱。
他的表情透露着些许无助:“你……为什么要走?你究竟是我的什么人?”
看来他真的不记得她是谁了,薇薇表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怀里懵懂无知的长青。长青在父亲臂弯里吮着大拇指,圆溜溜的黑眼睛望着她,突然喊了声“妈妈”。
这声呼唤并不能挽留她,反而让她像受到惊吓一样跌跌撞撞地逃了出去,跑几步后步伐又慢了下来。
“那个,等一下。”沙克达追出来给了她一个密封的n95口罩:“你不戴口罩哪也去不了。”
薇薇接过了口罩,放下猫包,拆开口罩戴上。他拿着包装袋,欲言又止地看着她,她提起猫包往路边走,去打车。
有些事情他想不起来了,可是这个水蓝色长发的背影让他心中悸动,他顿时明白她对他来说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人。
薇薇上车的时候弄不出健康码,司机怕她是新冠患者,直接把她送去警察局了。薇薇想着自己是失踪人口,去警察局走个程序也好,爸爸心脏不好,直接回家她怕爸爸心脏病犯,那可就乐极生悲了。
外面的人果然都戴着口罩,不是白色的n95口罩就是蓝色的一次性医用口罩。爸爸来接她时戴着n95口罩,眼泪哗哗地流。
薇薇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想让他别那么难过,然后才意识到口罩遮住了她的笑容。
她回到了熟悉的家,她觉得自己的心脏还是空得可怕,于先生是她认识的人里唯一死了的,而且死得还很惨。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如果爸爸寿终正寝,她都不一定有现在这么痛苦。
寇布拉回家后摘了口罩,问她这两年去哪了。薇薇如实说了,顺便把子爵从猫包里放出来。
沙克达是假死的事情寇布拉多少有所耳闻,从女儿口中得到证实依旧有些难以置信。在他看来沙克达就是个疯子,把他天真烂漫的女儿摧残成了现在这样,可把他心疼坏了。
子爵是流浪猫,胆子很大,对环境适应能力也强,出来后看看四下也没有多害怕。寇布拉不抽烟身上没有烟味,子爵嗅嗅他的气息,薇薇能看出来它很乐意认识他。
薇薇像递婴儿一样把子爵交给他,然后告诉他沙克达让她生了一个孩子。寇布拉看看怀里的猫又看看薇薇,哇地哭了,觉得自己女儿精神失常了。
薇薇花了好半天时间才把事情解释清楚,当然她不是什么都和爸爸说的,有一件事她羞于启齿,那就是虽然她没有哺乳长青,但是沙克达每天都会吸她的乳汁,到现在她还有奶水。
寇布拉十分震惊,他抱着子爵在客厅里走来走去,薇薇给了他消化这件事的时间。
薇薇才二十岁,他就做外公了,而且照她的说法,外孙都有一岁多了。
寇布拉重新在沙发上坐下来,扶着额头,太阳穴突突地跳:“所以你就把孩子这么留给他了?”
“我不认这个孩子。”薇薇表情出奇地平静,“虽然是我生的,但那是沙克达的孩子。他也不是你的外孙,我只是跟你说一下这件事。”
“那孩子上户口没有?沙克达他能照顾好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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