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百花斗艳会,出了一名西域天女,擅奏梵铃,宫廷乐官秦良洛竟称其离墨,并当眾强吻。
蓝嗣瑛对这消息有些上心。
一来他的离墨本就与神怪牵扯,復活重生并非全然不可能。
二来,秦良洛音律造诣极高,人人琴风有异,他双耳一闻及能辨认。若秦良洛说那女子是离墨,那么八九不离十,是她回来了。
纵然他的爱妻让秦姓小子公然轻薄,他很是不快,他仍庆幸有他相助,让他得了点希望。
他尘封已久的心,坚硬的外壳似有松动,然而他怕这是场误会,是他胆怯了,他不愿一切期待又以失望作收。
他唤来李梟,将这份任务交给了他。「你去替我查查,今日斗艳会,秦良洛强吻的女子,是什么来头。」
李梟很快便带回了消息。
那名女子人称星璨,是盈香馆的姑娘,生得天仙似的,老鴇以最上品规制培养。她让妓馆摀得严严实实,斗艳会首次亮相,不负眾望,博得满堂彩。
蓝嗣瑛对盈香馆有些了解,那是二皇子齐青霜从前常去寻欢之处。据他所说,盈香馆的姑娘分作四品,最上品的十日只接一客,卖艺不卖身,想见上一面,得花上大把大把的银子。至于其馀姑娘则是身段软,胸臀浑圆,活儿奇佳,想来盈香馆自有特殊的训练法子。
「然而殿下,关于这星璨的来歷,却十分古怪。」李梟续道:「此馆老鴇,喜蒐罗奇珍,她馆内有一尊神女雕像,以崑崙玉所造,约莫一年前,玉石碎裂,星璨便是玉中跌出的女子。」
一年……她竟回来了那么久,却不曾主动连系他,一次也没有。「你想办法潜入她居所,替我一番试探。我怀疑,是王妃回来了。」
「是,殿下。」
李梟天微亮时回了府,将她所说,一言不差的转述给蓝嗣瑛。
她识得李梟,她要蓝嗣瑛二十日赴盈香馆见她。
蓝嗣瑛心里狂躁汹涌,他怨她躲在那妓馆,让无数男人馋着她。
他得将他不听话的妻子,带回来好生调教。
他那日作低调装束,让李梟以及一名唤作鹤顶红的女影卫,扮成多金主僕前去探个虚实。
星璨长相,真如神女一般,她行为举止落落大方,无可挑剔。她琴声一扬,眾人听得如痴如醉。
蓝嗣瑛望着花台上奏起梵铃的女子,眼眶让泪水浸得湿润。
老鴇亮出天姬之后,竟当眾宣布要卖她初夜。
星璨对此并不知情,琴音戛然而止,她愣得像尊雕像。
台下诸位男子热烈出着价,谁不想与天姬几番云雨。价码越抬越高,最终停在了五十万两白银。
得标那人还洋洋得意,蓝嗣瑛却让李梟喊出黄金百万两。
星璨抖着身子的姿态楚楚可怜,她吓坏了。然而当她瞧见喊价的人是李梟,紧悬的心终于一松,她想奔赴向李梟,却不知怎地又畏惧了。
李梟见机行事,说那百万两保她完璧,蓝嗣瑛对于机灵的下属很是满意。
最终秦良洛买了她一夜鸣琴,他虽妒火烧得旺盛,却未出手干预。他得承认,还未做足面对她的勇气。
蓝嗣瑛叁人出了妓馆,遭那名被截了胡的男子堵上。
「汪小公子,确定要与殿下纷争?」鹤顶红抓起剑鞘,架住对方打手劈来一刀。
「什么殿下,少骗人……唔!」蓝嗣瑛一块腰牌堵到他面前。
「你爹没有告诉你,这京城惹谁都好,万万不可惹上本王?」那话之森冷,在场一眾打手,识相的早已退下。
这小子不知是脑子不好,抑或初生牛犊,让蓝嗣瑛威吓一番,竟还要同他说理。
他右贤王就是道理,从不需要指教。但汪家小紈裤既然欠教育,他不介意教教他何谓弱肉强食。
隔日正午,老鴇将星璨带来,问过两方尊客,蓝嗣瑛提起隔壁聚宝赌坊,恰合适他们论理。
以象棋做赌,一局定胜负。蓝嗣瑛有意示弱,让前头汪公子得意洋洋,他在将要输棋之时,怀中又摸出两粒棋,直对红方帅棋。这等无赖法子,他本不屑使,但他偏要教那汪源,看着自己作弊,却无人胆敢指正。
汪小公子气得不清,发誓不缠星璨之后,愤愤离开妓馆。蓝嗣瑛瞧了眼星璨,邪恶念头涌起,想对她一番教训,让她再也不敢忤逆他。
他再次端出百万两黄金,邀请这话题十足的红袖天香弈棋。
他让了她九子,仍轻取胜利。
她倒是有长进,面对他赤裸裸的威胁,还能强撑精神坚持上一会儿。
蓝嗣瑛想将她毁灭。
他倾身道:「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假扮我亡妻。」
星璨吓得腿软,跌坐在地,蓝嗣瑛见状,满意的离去。
叁日之后,他以正妃之礼,将这位小花魁,迎回他于王都的府邸。多年以前,他与她各自算计,亦在这里结了婚。
他怀念,却心急,将这女子逕自抱入雅苑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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