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伸手去够船上的桨:“放心吧……啊!”
梁衔月一脚把他踢下了船。
村长和梁虎刚才一时都没反应过来,让冲上来的几个男人挤了出去。现在回过神来,梁虎一人就把那扶着船的两个男人推得老远,村长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我还在这呢!你们就敢抢人家的船了!”
他这一出声,这几个人才看清原来刚才挡在面前这老头竟然是村长。
被梁衔月踢下水的那人跑了上来,指责梁衔月道:“你踢我干什么!”
梁衔月冷冷道:“那你上我的船干什么?”
“我要去救人,你不是听见了吗?”男人瞪着她。
梁衔月没搭理他,看向一边的女人:“我说过等我用完了这条船,就会把它借给你,你听到了,还答应了我,是不是?”
女人泪水涟涟:“我怕我老公等不到那么久……”
“你明知道树上还有两个人等着我救,是他们好心先把船上的位置让给你,你就这么对他们?我辛辛苦苦划着船把你送回来,你反过来带人抢我的船,这就是你报答我的方式吗?”
女人朝着梁衔月走了两步,噗通一声跪下来:“求求你把船借给我吧!我真的很需要船……”
梁衔月扭过身去,先让梁虎把船划走去接还在树上的那对夫妻,又对村长说:“等我把家人们都接过来,这条船就留给村里,让人在村里到处转转,看有没有人还需要救援。”
村长点点头,他刚才也想问问梁衔月这条船能不能借给村里,与其被一个人借走大海捞针一样的找他的亲人,不如一直沿路搜寻,只要看到人就救上来,那样才能有更多人获救。
梁虎把船划走了。
女人看到梁衔月始终对他的哀求不为所动,站起来愤愤地走了。
村长说起自己是怎么获救的:“我出去看见上面的雪化出那么高的水来,再伸脚去踩一踩,还没踩实就往地下陷,旁边的雪还跟着一起动,这可不就是底下的冰活动了,赶紧带着家里人往房顶上跑,这才没被洪水冲走,可是水涨的太快了,在房顶上还没待上一个小时,水就上来了。我们只能往外游。”
村长感叹道:“你教给大家自制的那个背包救生衣,确实好用,不用使劲蹬腿也能漂到水面上。”
梁衔月有点想象不到村长一把年纪还在冰水里游泳,她仔细观察了一下村长,发现他虽然精神不太足,但明显还是健康的。
“您没冻着吧?”
村长知道他误会了:“我哪还有力气游泳,我趴在木板上,我两个儿子给我推过来的。”
梁衔月扫了一眼在这个山坡上的梁家村人,稀稀拉拉的还不到二百个人。大多还都是本身家就住的离这个山坡很近的人,所以才能借着塑料盆和木板来到山坡。
她低声说道:“村里就剩这些人了?我一路划过来,就在树上见到四个人,剩下的地方都被淹了。”
村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悲痛:“大水来的时候没防备,冲走了好些人。后来水又涨起来,离这块地近的还好,远的那些游不过来,唉……”
梁衔月赶紧说:“说不定也有不少像我们家这样的,都聚在一个没被淹到房顶上,我也听收音机里说了,救援的队伍早就出发了,估计也快到咱们村了。”
村长紧紧攥着双手:“村里也有人出去找人了,他们用木板和大盆自己做了筏子,能救一个是一个,这可都是人命啊!”
————
梁虎很快带着那对被困在树上的夫妻到了这处暂时的山坡聚居地。梁衔月坐上小船,准备去接大家过来。
留在四爷爷家的房顶上总不是长久之计,昨天晚上的积水就差点漫过粮仓顶,虽然梁衔月也觉得水不会再涨到那么高,可是周围的水一时不退下去,他们也只能被困在房顶上。不如把大家都接到这片聚居地,地方更宽敞,互相之间也有个照应。
她回去的时候还真差点迷路,最后还是先找到了两棵大槐树才确认了回家的方向。
回到房顶上,她一说大家都在那片山坡上。众人都激动起来,他们真怕自己这块房顶成了一片孤岛,全村都被水冲走了。
得知还有这么多人幸存,心情一下子轻松起来。
“我先送你们一家人去山坡那。”梁衔月对陶永吉一家人说道。
这怎么好意思,他们家本来就是沾了梁衔月家的光才有了落脚地,现在挪去安全的山坡上,也不该是他们家抢这个先。
陶永吉和梁湘兰推脱了一次,见梁衔月还是十分坚定的要先送他们走,梁湘兰也觉得品出一点不寻常的意味。她悄悄捅了下陶永吉,说道:“那我们就再麻烦你们一回了。”
也许人家有什么不想让他们知道的事。做人本就不该刨根问底,何况这一家人还对自己有恩。
他们一家虽然是三个人,但是陶文文年纪小体重轻,小船多搭她一个也没什么。
梁康时见女儿出去这么久,主动站出来:“我送他们去吧,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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