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正帝早年也吃过些苦头,对民间疾苦也很是了解,只是,他没想到,这小美人还能知道这么多,“爱妃竟然还懂得勤俭节约?大家闺秀不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吗,爱妃从哪里学的种地?”别说姜玄这样的家庭,就连稍微好点的商户人家,女儿也不会干粗活吧。
皇上,就等着你问呢。姜清意装作回忆过往,深深叹了一口气才笑道:“小时候一直住在齐县老家,寄人篱下,吃顿饭都要看人心情,自然就懂了。那时候时常饭菜不够,还是我奶娘省下来先紧着我吃。她的月例也都用来打点下人,不然连个鸡蛋都吃不上,更甭提肉了。只有挨过饿的人,才知道一饭一菜来之不易,浪费了多心疼啊。”说完小嘴一撅,像是回忆起不好的事情。
青正帝虽然知道姜清意是因为身体不好被寄养到老家,过得肯定不如在京城如意是肯定的,但还真没想到有这些事情,就很是惊奇,“你父亲是京城大员,那些老家人也敢难为你?后来看你还能出来随意走动,日子过得不差才是。”
姜清意抿嘴勉强一笑,“我九岁那年得了重病,因为怕过人,便被送到了药堂养着,一养就好几年。药堂东家是好人,倒是对我们很好,吃穿住用都不亏待。从那时起我们才过上好日子,后来病好了,姜家没来接人,奶娘也不想让我回去,便一直住到父亲母亲派人去接。”
青正帝明白了,这是京城对那边不管不问,才让人轻视她、欺负她。世上的父母还真是奇怪,明明应该最疼儿女,心却都是偏的不像样。
贵妃嫁给他那会子,嫁妆恨不能超越正妃,这还不算私下里的银两。而且姜大夫人爱女心切,他都看在眼里。没想到,对这小女儿,心却那么硬,能够丢在乡下那么多年不闻不问。
呵呵,他的母后也是如此,对他足够好,为了他的皇位不惜一切,但是……哎,不想了,想了也没用。他有时候常常怀疑,母后到底是为了爱护他而那么疯狂,还是为了这个位子。他很想将母后往好里想,却发现做不到,因为母后当年确实做得够狠。如果,没有当初那一切,他和母后如今也不会走到只剩面子情分吧。
“你,有没有恨你父母?”他不敢问自己,便拿这个问题来问眼前这个小女人。
姜清意想到了什么,她自从进宫以来,从来没有见过太后出慈宁宫,也没见她对后宫之事多加干涉。现在看来,应该不只是吃斋念佛那么简单,这里边肯定有外人不知道的事情。
她歪头想了一下,笑道:“还好啦,当时太小,没见过父母,只以为奶娘就是最亲近的人,压根没往恨不恨上想。后来回了京城,觉得这里的生活和曾经的自己真是天壤之别,偶尔也觉得不公平,但习惯了,没有期待便没有失望,更谈不上恨了。
而且,妾过得一直很好,小时候虽然没吃没喝,但奶娘恨不能把妾疼到天上。到了京城,弟弟亭哥儿又对妾特别好,恨不能把最好的都给妾。虽然父母缘不太足,但其他的都很好啊。如今又来了宫里,有好房子住,有好吃的好玩的,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没有期待便没有失望么?他心里还是想要一个慈母的吧,所以才会在乎。不过,这个小媳妇怎么这么没出息,有吃有喝就满足了,人生也忒没追求了。
姜清意看青正帝略有沉思,知道一些事情引起了他的共鸣。但是,男人不是知己,偶尔有些共同语言就够了,总不能混成好哥们,那就没有意思了。再者,气氛如果沉重了,就不是她想要的结果了。
而且给姜家上眼药,只能一点一点来,伤了姜大老爷是目的,但伤及亭哥儿就完蛋了。哼哼哼,大老爷想卖了她换好处,那是甭想。
再者,男人和女人,尤其是年轻男女在一起,开心是最关键的,其他心灵沟通只偶尔为之便够了。
于是,她便笑嘻嘻拉着青正帝,显摆她这里的好东西。一样一样,都是她自己精心挑选出来摆设的,自然能说个头头是道。
青正帝拿起绣箩里的针线活,笑道:“这手艺倒是不错,就是绣的都是什么东西啊,奇奇怪怪的。”
姜清意一瞧,飞一个白眼,娇滴滴撒娇,“皇上,哪里就奇怪了,这是小猫小狗打架啊,多有童趣。妾要用来做抱枕的,样子新奇点才好玩啊。”
青正帝看那十分不真实的小狗小猫,真还是个小孩子,都让他有些下不去口了。“多大人了,还爱玩这个。有这份好手艺,做点什么不成。朕的里衣啊、荷包啊,你就不会做几个?”真是的,别的女人都巴不得给他做一堆,这个小媳妇怎么就不开窍呢。
姜清意杏眼一瞪,小嘴一圆,“对哟,竟然忘了还有这么好的讨好手段,一时糊涂啊!”
皇上随手给她一个栗子敲,轻轻点上她饱满光洁的额头。姜清意嘴巴一撇,欺负人。不过,皇上给她的感觉和哥哥真的好像,除了下巴略方,更加坚毅严肃,五官什么的都太像了。尤其那略上挑的桃花眼,一模一样,就连随手敲她的动作都那么像。
青正帝拿起书桌上的字帖仔细看了看,很是惊奇道:“别看你人傻乎乎的,字却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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