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有点酸,盛西浔没品出来,盛决挑了挑眉,没多说什么。
等到晚上温淮期被盛西浔留宿,趁弟弟在冰箱找东西吃的时候把人拉走问:“你知道你那同学家里什么情况吗?”
资料是梁霭给盛决的。
盛决前几天从朋友那听说妹妹谈恋爱被骗,生怕盛西浔也被骗,保险起见查了查温淮期。
这小子比一般的穷小子还惨几分,亲爹隔三差五闹事,打得不可开交。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保持这么好的成绩的,奖学金贫困补助什么都照拿不误,还能四处兼职。
盛西浔:“知道啊,我交朋友还有门槛吗?”
他看着盛决,人站直了几分,隔了几秒喊了声哥:“他人很好的。”
盛决问:“怎么好?”
盛西浔什么德性盛决太清楚了,给他开个门是好,帮他买个面包是好,他会分不清这个「好」是举手之劳还是仅对他可见。
他们靠在栏杆上,窗外是夏夜的星空,温淮期还在他房间的书房给他改考卷。
唯利是图的人没明码标价,会在上课盛西浔被点名的时候告诉他答案,也会在老师抽背之前摁着盛西浔先背一遍课文,不上体育课所以从不到场的人会站在圈外看,单词卡的扣环挂在指尖,一张一眼,看的是球场上的盛西浔。
盛西浔对目光很敏锐,也知道有些人的接近不过是想要表面的东西。
但温淮期的目光让人捉摸不透,他是深谭,又是旷野,让盛西浔想做青苔,又想做野草。
想和温淮期朝夕相处,又隐隐约约地不想分开。
盛西浔:“他比其他人对我好。”
他不知道怎么说,冲盛决笑了笑:“哥看人不是很准吗,你感觉得到的,不是吗?”
盛决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拨了拨盛西浔的刘海,说:“感觉到什么,我什么都感觉不到。”
男人的手指往下一点,摁在盛西浔的眉心:“不要太掏心掏肺了,会受伤的。”
盛西浔歪了歪头,低声问:“那你对梁霭哥没有掏心掏肺吗?”
这句反问很有水平,盛决还没骂他一句,盛西浔就喊了声梁哥,然后转身跑回了房间。
从外面回来的梁霭来接盛决回公寓,夏夜清风拂面,梁霭的眼睛在盛决眼里比星星还惑人,他仓皇地解释:“你别听盆盆瞎说,我……”
梁霭点头:“你只是狼心狗肺。”
温淮期第一次在别人家留宿,这个家实在太超过他的想象,包括桌上的摆件。
他握笔用了很大的力气,面上却没有出格的情绪,但很清楚自己因为冲动应下了这个邀约。
又一次,无法决绝盛西浔的邀请。
不可以。
他对自己说。
你凭什么呢。
他又想。
隔了几秒,温淮期的目光落在桌上的相片。
那是盛西浔在国外的照片,似乎是游轮上,背景是城市海岸的灯光姓星星点点。
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下一秒门被推开,盛西浔抱着一堆零食冲进来,像是打开了那扇本来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门。
世界的界限被打碎,他毫无预兆地闯入温淮期的生活。
来势汹汹,宛如带着流火的星星落在旷野,烧了野草,燎起熊熊大火。
盛西浔:“吃点什么好呢,鸡爪怎么样,唉我好久没吃了,都怪岑观和我说都是老太太用脚做的。”
他一边说一边坐到温淮期边上,凑近看对方,说:“你困了吗?饿不饿,要不我点个外卖?对了……”
这个人话真的好多。
温淮期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盛西浔瞪大了眼,不明白为什么,但也没拿掉温淮期的手,两个人就这么在太灯光下对视。
蓝色的眼眸有自己,温淮期的眼里全是这个不陌生的人。
盛西浔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对视了多久,松开的时候他满脸通红,磕磕巴巴地说:“那什么,我先去洗个澡,你要不要和我……哦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帮我改完作业我出来可以……”
对方却很平静,唯一的不同是,从不转笔的温淮期转了笔,一张脸在光下宛如罩了一层滤镜,让盛西浔突然心跳异常,冲进了浴室。
温淮期第一次留宿,睡的客房,第二天很早就走了。
期末考结束,盛西浔再也没见过他。
暑假很长,班上的同学偶尔会叫他出去玩,看电影唱歌射箭滑冰……
活动很多,唯独盛西浔发给温淮期的消息没人回复。
又是一个晚上,盛西浔在ktv唱完一首歌出去透气,和他一起的岑观刚才说有事去了外面,回来的时候发现盛西浔还坐在门口台阶,问:“怎么了?不舒服?”
一群未成年唱歌ktv不会给酒,都是饮料。
含酒饮料喝多了也会让人微醺,盛西浔看了眼手机,对岑观说:“温淮期两天不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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