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本应该和他没有任何交集,哪怕同一个城市,同一个大学。
可命运如此不讲道理,让他太早遇见了盛西浔,时机卡在濒死的边缘,是温淮期少有的怯懦瞬间。
是他这么多年唯一一次的。
不想活了。
有人想要他活。
在烈日午后,又变成了此刻捂手的絮语。
盛西浔都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婆婆妈妈的时候:“你还是多穿点吧,我也不知道你的身体具体怎么样,姥姥是去体检吗,你呢?你还年轻,还可以……”
温淮期打断了他。
他喊了对方一声:“盛西浔。”
少年人抬眼,异色的眼眸真的很符合女生说的漫画角色,有些诧异:“怎么了?”
温淮期:“开学的时候为什么一定要撮合我黎小栗?”
这个问题温淮期问过一次,这个时候盛西浔回答得很老油条:“你们是青梅竹马,知根知底,最是相配。”
温淮期笑了一声:“谁规定青马竹马就要在一起的?”
盛西浔答不上来,垂着眼说:“没人规定,我就是觉得你们很合适。”
温淮期抿了抿嘴,问:“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他说话一向温和,哪怕声音偏冷,结合面容和也足够让人好感倍生。
这句话的语气有点重,盛西浔感觉温淮期生气了,他下意识地松了手,却被温淮期反手攥住了。
盛西浔:“我也不是替你做决定……”
他总不能说命运如此,你注定爱而不得,注定英年早逝。
盛西浔不是没挣扎过,他也试图忘记那个梦。
但却夜夜不得好眠,连盛决都发现他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好了。
岑观以为他是网聊过度,还劝他趁早收手,因为他知道盛西浔是一个会认真回应的人。
如果不回应,他会给自己增加很多负担。
直白说就是他人渣不起来,反而负罪感很重。
只是回复都能让盛西浔辗转反侧,更别提一个人的死。
现在不过是深秋,风却把吹得盛西浔瑟瑟发抖,抓住自己的手是温热的,人也是鲜活的。
温淮期看着盛西浔,不敢错过对方的任何一个微表情,却发现少年人盯着自己的手,再看向自己的时候,居然泪流满面。
盛西浔哑声说:“我怕你死。”
盛西浔没想到自己说出来了。
他仓皇地拿手背擦了擦丢人的眼泪, 一边磕磕巴巴地解释:“我、我不是咒你、你的意思,就是……”
就是什么呢?
盛西浔可以和盛决说哥我做了个梦,可以和岑观分享梦的内容。
但盛西浔仍然知道, 他们并没有当真。
毕竟这种梦很符合盛西浔的风格, 什么游戏都玩,什么电视也看, 天马行空咋咋呼呼,也算符合人设的荒诞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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