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雇了轿子,让轿夫把他们一家送去离此最近的医馆。
他不知道的是,那些衙役在打“从犯”,也就是那些孩子的时候全都留了点手,那些孩子虽然也受了些苦,但却不至于伤筋动骨,反倒是作为成年人的他们这三对无良父母,被衙役打的着实有那么一些些惨。
在围观人群的异样眼神和议论纷纷里,这群自称叶安澜亲戚的人灰溜溜离开衙门去了医馆。
身体上的伤痛、来自别人的讥讽都让他们十分不适,但更让他们郁闷的却还是,他们想要坏叶安澜名声、污蔑叶金奎和李氏全都失败了,接他们来京城的那些家伙肯定是不会再支付尾款给他们了。
收入没了,偏偏他们又没能顺利进入英国公府,以致于现在他们吃饭、住店、出行、治伤都只能自己出钱。
原本他们想要大赚一笔,结果现在他们不仅没赚到,反而还把自己原本的积蓄赔进去了一小部分。
再加上身上携带着他们一家绝大多数钱财的三个人,全部都被关进了京兆府大牢候审,他们遭了牢狱之灾,受罪还在其次,后面要想日子好过一些,肯定就少不了要花钱打点牢里的小鬼。
这么一算,他们带进京城的这些银钱,怕不是直接就要打了水漂。
固然他们也可以选择保钱舍人,可问题是,光他们“选择”没用啊,钱不在他们手里。
带着满肚子的愁云惨雾,这群人治好伤,匆匆忙忙住进了离医馆最近的那家客栈。
受了惊吓又挨了打,孩子们很快就睡了过去,但队伍里的三个成年人却谁也没办法像孩子们似的,用睡眠来抚平伤痛和不安。
他们受的伤可比孩子们严重多了,隐隐作痛的伤口让他们根本就无法进入睡眠状态。
再加上他们也很担心京兆府对他们家那三位的后续审问,万一他们家的那三位罪名真的落到实处,那他们一家怕是都要跟着那三位一起倒霉。
他们这边愁云惨雾、忐忑不安,另外一边的叶安澜却是仿佛啥事儿也没有发生过。
她把早就准备好的卷宗、口供让人给姚庆送去之后,就又立刻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了。
开恩科选拔人才的事情不是她在负责,她只在大朝会时提了个建议,建议谢渊出题时重视实务,不要选出一群只会写锦绣文章、民生经济却一窍不通的所谓“人才”。
修渠筑堤眼下季节不对,只能搁置。修订律法有最能领悟谢渊用意的李璟主持,百姓的温饱问题有包括裴怀玉在内的一群良臣全力施为,叶安澜基本不用操心。
她现在需要操心的,一是改良种子和农具,让更多百姓能够吃饱饭,二是发展教育,推广拼音、医术、自然科学等来自现代社会的先人智慧,三是提高工匠地位,发展手工业、制造业,四是铺路、修桥、建码头、造海船、组驼队,与周边国家互通有无,顺带发展商业带活经济。
第一和第二件事儿她早在归入谢氏之前就已经着手在做了,只不过当初受限于人力和财力,她能做的相对来说就比较有限。
农具的改良她只需要出图纸,甚至只需要描述一番她小时候曾经见过的,不需要电力或者柴油、汽油就能使用的好用农具。这是她要做的所有事情里最简单的那一件。
种子的改良她交给了有经验的老农,她本人则是只负责提供思路以及资金。
虽然因为时间和人力的限制,那些老农暂时还没有取得什么太过让人震惊的成果,但种子的发芽率、同样条件下的亩产斤数、抗病抗旱抗寒抗涝能力却也确实比之从前有了很大改善。
现在这块的事情,叶安澜已经连人员带成果一起转给了大齐的司农寺。有了一整个国家做后盾,无论是人才还是土地、经费都将不再是问题,出成果的速度想来也会更快一些。
至于发展教育。当初她创办的学堂就只有女子学堂,学堂里教授的也大多都是几年之内就能让学生看到收益的各种技艺。
诸如汉语拼音、自然科学这样的新事物,考虑到它们可能对这个世界造成的巨大冲击,叶安澜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推广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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