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时,阿玛和额娘相处也是如此。两人说话不多,额娘伺候着阿玛吃了饭,给阿玛捏捏肩捏捏腿,晚上就吹灯睡了。
只是皇帝来看她的次数,不如阿玛到额娘院子里来的次数多,仅此而已。
但也已经不少了。大婚以来,皇上总共就宠幸了两个人,而她是其中之一。每五六天就有机会见皇帝一面,比起每次眼睁睁看着皇帝进景仁宫却不去她屋里的瑜嫔、比起皇帝从没踏足的永和宫的两位,境遇已经是好不知多少倍。
她想来想去,没有什么不知足的,也就不再去想。
直到她除夕夜在宫宴上,听见皇帝脱口叫了皇后一声“珊珊”。
不是“皇后”,不是“阿鲁特氏”,甚至不是“蕴珊”,是“珊珊”。
皇帝唤了皇后“珊珊”,自己没觉得哪里不对,是皇后红了脸给他打眼色,皇帝才意识到,然后也红了脸,又悄悄冲皇后吐吐舌头。
皇帝从来没叫过她“月绮”。或许他根本不知道她闺名。他从来没有问过她。
也没有用“阿鲁特氏”指代过她,因为他另有一位“阿鲁特氏”。
他从来都只叫她“珣嫔”。
因为“珣嫔”两个字对他来说就已经够用了。
为人妾室者苦。她从小就知道。
虽然额娘也是做妾,但阿玛至少唤额娘一声“玉茗”。
她入宫为嫔,看似尊贵,却连自己的姓氏、名字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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