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我可以帮您看看今日的账务,但这中馈之权,恕我现在还不能接。”
大夫人只好先答应,想着挨过一日算一日吧。
诏狱,黑森森的见不到一点光,黑暗的尽头不时传来一两声鬼哭狼嚎。
审讯室内,铁鼎里燃着烈火,四壁挂满了带着血迹的刑具,最中央的十字木上绑着一个狼狈的男人。
陆御史拿着烧红的烙铁在他面前比划,“余东家,你的船,白日走客,夜间走货,你知不知道,这些货是朝廷明令禁止的私盐。”
余东家还是那句求饶,“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定然是我的船工夜里背着我私自接活,请大人还我清白”陆御史愤怒,“你船上大大小小十五名船工同时服毒身亡,你倒是会找人顶赃。”
余东家眼里闪过一丝狡邪,“他们畏罪自杀,刚好证明我是清白的啊。”
陆御史都跟这和他耗了一天一夜了,早已没有耐心,咬着牙道,“你到底招不招幕后主使是谁?再不招别怪我不客气。”
余东家装着一副害怕的样子,“天子脚下,朗朗乾坤,你们还敢屈打成招不成?我我”话没说完,他目光突然发直,身子止不住打了个哆嗦,后半截话咽回肚中。
对面,黑暗中,走过来一个身着绯色云雁补子公服的男子,他面色冷峻,整个人仿佛凛着一层霜雪,手里掐鸡脖子似的拎过来一个踉踉跄跄的男人。
而后那“小鸡”被一把摔在地上,几乎奄奄一息,双腿不停的颤动,口鼻大片大片涌黑血,嘴抖的几乎不会说话,“饶了我,饶了我吧,谢大人,我招,我都招”余东家瞳孔还没从惊恐中收缩回来,只见那谢大人拿起一条皮鞭,一圈一圈往手腕上缠,边往他跟前走,边掀眼皮看了他一眼,幽邃的眸子仿佛是深不见底的黑渊。
余东家的腿当下就软了。
“听说,你都挺一天了。”他声音慢条斯理,但余东家却感觉到一股恶寒从尾椎骨而起,沿着脊背直冲脑门,里面的衣服都被打湿。
嘴也不受控制,打了几颤,才哭喊出声,“我我什么都肯说。”
谢衍丢下鞭子,对陆御史道,“叫主薄来。”
“好。”陆御史快速应下。
这就是要录口供了。
他心里的一颗大石头终于放下,自己审了一天的人,没想到谢衍一句话就招供了。
审疑犯,还是得谢衍来,他身上仿佛天生就带不怒自威的气场,眼神一冷,不用开口,嫌犯先吓个半死,遇上硬茬,也废不了多少功夫。
这才几天,贩卖私盐一事,已经牵扯出一大堆人了,没有谢衍,还不知道要折腾多久。
不过,陆御史担忧的看了一眼谢衍,他怎么感觉这两天谢大人比以前更冷酷了呢。
作者有话说:评论区很多人期待和离,那个肯定会和离的,但不是现在,谢某人还要狗一狗,文案上写了,女鹅最后要告御状和离的,呃呃呃,心疼一秒。
因为情绪、感情的积聚都还要一点时间,而现在谢小狗还理智着呢,还没被逼疯呢。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甜酒果的九10瓶;24616880、旗野野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不想礼貌◎曲筝回谢府当天,答应帮大伯母理账,翌日用过早饭,如约来到账房。
见大伯母不在外账房,她往后屋走。
一般家族都是后宅女眷管账,账房就分了内外,外账房是公共区域,管家、账房先生等都可以自由出入,内账房在后面的屋子,比较私密,一般外人进不来。
曲筝到了门口,刚撩开门帘,就听到女子低低的呜咽声,赶紧走进去,看到大伯母坐在炕榻上默默垂泪,她头发凌乱,衣襟大敞,露出胸脯,而腰下裙子也被撕烂。
心里咯噔一声,曲筝慌忙脱下身上的披风,将大伯母身体包住,又取出帕子擦她脸上的泪水。
安慰她的声音有点颤抖,“别怕,大伯母,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让吴常把他抓回来,到时候剥皮抽筋,由你说了算。”
话说到一半,曲筝嗓子就哽咽,大伯母生无可恋的表情,让她心疼,不敢想大伯母受了多大的侮辱。
“不是别人。”大夫人突然哈哈大笑,那笑声疯癫又刺耳,停下后,几乎是咬着牙道,“谢玉!你这个混账王八犊子,我跟了你一辈子,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啊——”而后就是大夫人撕心裂肺的哭声。
曲筝惊的说不出话,谢玉是大伯父。
他是大伯母的丈夫,为何要光天化日在账房扒妻子的衣服?
等大伯母哭累了,平静下来,曲筝才知道原委,原来自那日谢绾拿回母亲陪嫁的那间铺子,谢大爷就日日去女儿房里要店契,打算用这间铺子换一个二进的院子安置两个外室。
谢绾自然是不愿,谢大爷就天天去,搅的她书都看不成,大伯母不想丈夫影响女儿看书,就把店契从谢绾手里拿过来,贴身带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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