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窗帘没拉严,留了条又细又窄的缝,像昏暗室内破出道金灿灿的口,光斑跃动像利刃像匕首。傻盯着地板脸眼皮都不记得该怎么眨,你咳了两声歪过脸问没必要这么生气吧。
“なになぁにー?”本来就只剩半张床,讨厌鬼还有拖着调哼哼唧凑更近。搂着挤着团起人鼓弄,像大只水獭揉吧搓吧准备把你塞进肚子底下去。
索性转过身,你期期艾艾问干嘛做这么过火呢。对面忽闪两下说有嘛?其实也还好吧。
软着胳膊推人一把,你说不就是早泄了一次而已么,“明知道我超喜欢这套床单吧??”
“哪套你没‘超喜欢’……好了好了再买不就完了??”挑着眉角圆瞪着眼,对面说虽然!!刚才被你这家伙犯坏捣乱射快了一点——点,但也远远到不了“早泄”的程度吧??我说,绝对绝——对、称不上那个吧??确定知道自己在讲什么嘛你??
你板着脸说五条大人打快枪。他说小朋友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呀。
腰也直不起坐又坐不住,胳膊腿软的打颤刚撑起来又栽趴。忍辱负重痛定思痛,你抬上身低声表示能不能商量商量,“至少放我躺下吧?委屈您自助一下想干嘛干嘛还不行?”
“那和平时有什么区别?”眨眼眨的可天真了,对视表情可正直了,装模作样没一点好心。哪怕正捏着乳房吮,屁话依然义正言辞,这个畜生说下流!色情!好淫荡哦,搞得人家都要害羞了。不过说真的,是不是也太积极了点……今天也太积极了吧你??平时不都是“哎呀够了”“不行别闹”“讨厌啦亲爱的悟君”“人家不要”这一型的嘛???怎么说操就给操呐??嗯??不对劲吧,这个……不对劲啊!!!什么情况啊到底,
“真出轨了?”他问你。
两手脱力胸都怼到人脸上去,你问所以悟计划迟到多久。如果是三四个小时,就可以再玩玩命试试看。
顿了三两秒,男人架起你两腋把人举高扶正往身上摆。也不说话也没表情,只上下打量几来回,应该是审视或者正忖度,在想什么说不好。
脖子撑不住头,你歪着脑袋表示得拖五个小时?那玩不了,感觉会死。您自己找点事消遣打发一下吧。比如立刻滚出去买张新床现在就把犯罪现场换了——
第二个“比如”还没说就被打断。像揪着被角团枕头,像调整姿势好就寝,像刚才胡言乱语遭雷劈,这个人抱着你贴极近,顺着颈背肩胛抚,他说不去了。
“……想去就去呗?”错开点距离你瞪着眼问还是咒术师全死绝又没关系了。
耸耸肩瘪瘪嘴,男人说后面又想了下,就决定不过去了,“没和你讲?真的假的,笑死……反正记得有告诉过你嘛明明。”话音刚落眼帘也垂了嘴角也垮了,比嘟囔响比抱怨强比瞎嚷嚷多了点委屈吧啦。他说就是再——赶时间,人家也不可能把整个美术馆都全炸掉吧!!这种常识还是有的吧,我!!这群家伙是不是在把人当笨蛋呐!!
有人想死也想去巴黎,有人想死还想把对面这个狗屎一并弄死。可这坨狗屎看着像只淋了雨的大动物,绒毛脏脏的耳朵耷拉着眼睛湿漉漉的,正抬着又厚又沉的大爪子唔噜唔噜。正面兽甲锋锐利爪如刀,底下肉垫软软的粉粉的斜扎着半根花木杈。
“ナナミン引率,一年二年全去。这就算了……这就算了呀!!怎么连硝子都跟过去了??人手充裕不充裕嘛到底!!”吁吁哝哝嘀嘀咕咕,嘟嘟着嘴一抬眼就发难,这个人说来,你,小朋友你好好说,你觉得你老公是会随随便便轰烂整栋楼的蠢蛋嘛。
轰不轰楼不好说,但蠢不蠢蛋一言难尽。坐直起身搂着人脑袋捋,你问馆藏有沃霍尔么。缩着脖子蹭皱着眉眼想,对面“啧”了下说不知道,干嘛,有吧,应该有。
“那想炸就炸随便炸,红的蓝的紫的自由开炮允许。不炸是慈悲炸了是超度,没品的玩意。”你说而且就是不该去,有什么好“异常”的,反正家入在又不会出人命。
埋头“哦”了声,他说那就不去啦。箍紧了紧,你说去个屁就不准去。仰起脸眨巴,这个人说那……再做一下?你说闭嘴睡觉别犯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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