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舟纠结要不要换个位置坐,总觉得不舒服,不是生理上的,而是感觉有谁正在暗处盯着他。于是抬眼,皱眉环视,除了穿黄马甲的工作人员之外,就只有远处已经转身离开的某人。错觉吗?那背影看起来有几分眼熟,是谁?想不到,顾晚舟干脆收回视线,重新点击看了一半的教程,“好难。”买水回来的林霁凑过来,“什么好难?”“织围巾,好难。”顾晚舟有气无力地嘀咕,呼出一口气,看向正在找朋友的萨摩耶,“我得先练练手。给小白织个帽子怎么样?”小狗脑袋就那么一点,工程量小,而且织的丑一点也没关系,反正小狗不会嫌弃。林霁嘴角抽了抽,他这个时候开口会不会显得他和狗抢?没关系,“小狗的帽子和人还是不一样,还是给人织练手更好吧?”“没关系。”顾晚舟完全接到暗示,“我主要是熟悉一下针法,和造型没什么关系的。”林临仰起小脸,两眼放光道:“顾老师,我也想要!”“临临也想要吗?”顾晚舟捏捏面前的小肉脸。林临重重点头,嘴巴一张,仿佛报起了菜名,“我想要帽子,围巾,手套还有……”再说下去手都要废了,顾晚舟赶紧伸手捂住了那张得寸进尺的小嘴,为难道:“老师材料有限,能力也一般,顶多给你织……”哪一个都好有挑战性,“织个小手帕,你平时用来给小白擦嘴好吧?看在你是好孩子,小白是好狗狗的份上。”这样小白的帽子就算了,还是织方方正正的造型比较方便。彻底失去开口时机的林霁:“……”好气,他也是好孩子啊。 送我妈的林临趴在顾晚舟腿上休息了一会儿,便又头也不回地跑出去和狗狗玩在一起。微风拂过额发,顾晚舟舒服得眯起了眼,正纠结狗狗口水巾的尺寸大小,突然脸颊上多出一片清凉,冷得人缩了缩脖子。“凉不凉?”贴在他脸上的是林霁的手,因为是一路拿着冰饮过来的,所以掌心的温度体感和冰块差不了多少。顾晚舟朝后靠了一下,试图躲开了那作乱的手,“凉。”但要继续这样贴下去,他脸上的温度就藏不住了。下意识岔开话题,“学长,你是和临临住在一起吗?”他每次来家教林霁都在,而且往往是提前等在那里,好像没有听学长提起过其他家里人。“不是,我自己住学校附近的公寓,之前不是提过吗?”林霁的手以及视线都没从顾晚舟的脸上挪开,甚至还捏了捏,“当时我还邀请你一起住,被拒绝了,很干脆。”拒绝是合情合理的,可顾晚舟在与林霁对上视线后莫名心虚,“时间太久了,我刚刚忘记了。”林霁翘了翘嘴角,“我家是放养,我爸妈环球旅行去了,二人世界,不想带我。”他看出了顾晚舟的想法,主动解释了一下家庭现状,又不死心地提了一嘴,“现在想和我一起住了吗?过段时间我带你看一看,离学校挺近的,没有不方便的地方。”顾晚舟当然知道,可现在越亲密,将来他心意暴露的那一天就越尴尬,而且总这样接收林霁的好意,万一变味了怎么办?“我们宿舍还挺好的。”他婉拒。“好吧。”林霁也没强求,只是毫不掩饰地叹气,生怕旁边的人不知道他的郁闷似的,然后头一歪,靠在了顾晚舟身上。因为身高体格上的差距,带了丝大鸟依人的意味。太突然了,以至于顾晚舟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扭头看向一旁的发旋,身体肉眼可见的僵硬起来,尤其是作为接触面的那半边肩膀,瞬间变成了无知觉的石塑,脖子更是连动都不敢动。林霁幽幽开口:“晚舟。”顾晚舟耳朵发酥,稳着声线,“啊?”林霁就这原来的动作,抬头望向顾晚舟,两人脸庞的距离不足一掌,气息融合交织在一起,“我的脑袋是很重吗?”“不、不重。”顾晚舟端坐着,像是幼儿园小宝宝那样手放在膝盖上,被发丝遮挡的耳尖已然红到滴血。所幸林霁似乎只是心血来潮,并没有将动作维持太久。然而,顾晚舟若是往旁边瞅上一眼,便会发现林霁的耳根和他是如出一辙的红。不远处和家里的萨摩耶一起撒欢的林临往这边望了一眼,在收回视线后撇了撇嘴。哥哥羞羞脸,这么大的人了还和顾老师撒娇。宿舍挺好的。指的是环境,而并非其中的人。顾晚舟也不算是说谎,而且现在的他已经能熟练的忽视喋喋不休的吴宝才了。可惜的是,吴宝才似乎并不想和宿舍其他人保持相安无事的状态。“大忙人回来了。”顾晚舟刚推开宿舍门,脚都还没迈进去,就听见里面的吴宝才阴阳怪气地开口。宿舍只有吴宝才一个人,顾晚舟直接无视,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嘴巴都懒得张开。他回宿舍之前先去了一趟驿站,把到了的快递拿到手,织围巾的用具包,掂一下还挺有重量的。“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吴宝才突然扯了一句古话,斜着眼看顾晚舟,言语间满是不屑,“这是你抱的大腿送的东西?”顾晚舟深吸一口气,先自顾自地将快递拆开,然后才偏过头去盯着吴宝才,面无表情,一字一顿道:“与你无关。”跟吴宝才这种人,多说一句解释都是浪费口水。“怎么与我无关?”按以往的经验,话说到上一句也就终止了,结果这才的吴宝才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说个没完,还句句意有所指,“要是有人道德品行不行,做了有损学校名誉的事情,那我作为学校的学生也有义务伸张正义……”这话从吴宝才嘴里口中说出,有种莫名的喜感。顾晚舟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是说我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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