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但出于不明原因连手指都动不了,最后也只眼珠猛翻,往周记本上扫了扫。
随后的一切发生的便极快。男人先是直起身指尖点着翻了翻本子,又扬起腕在人头顶半寸高处凭空轻描淡写的挥了下,最后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小臂拉起差点虚脱摔倒的你。
“到底是有多讨厌批作业呐……”拎你在椅子上坐定后,对方在人面前蹲下仰起脸明晃晃的笑,“就因为‘つぶあん和こしあん’?刚刚差点死掉哦——”
眨了眨眼抿了抿嘴,可能在等被接上后半句。
而你在大惊失色下正喘着粗气两手扒拉着脑袋肩膀腿从上到下连串的摸自己。腰不酸了手不疼了腿有劲了呼吸顺畅了也不再耳鸣个不停了,偏头痛腱鞘炎颈椎病坐骨神经痛腰椎间盘突出影都没了,所以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瞪着对面刚想问,便眼见那个人转而扭身扒在你办公桌边,伸着胳膊像在捞东西。
是你的名章,被捏在手里看上去格外小。
男人在自己手背上盖了个戳,又轻又慢的读出来确认后,这才抬眼看向你,“这不是连名字都很可爱嘛……好啦好啦,现在可以正常说话了嘛,老师?”
大梦初醒般的回过神,你“是是”着应了一串。虽然搞不懂怎么回事,但毫无疑问是被帮了大忙。你边飞快又小声的嘀咕着“伏黑同学的家长”“有接到学校电话是吧”,边手忙脚乱在满桌子翻找。
无论如何得送点什么当谢礼才好。左手边墨水瓶没拧紧右手边图章没盖盖,四五叠横纵交落分类好的习作册,六七张卷了边折了角的简记纸,十一二页散乱丢着没写完的教案。更多的,本子钢笔纸,唇膏水杯书,满桌破烂一个能拿得出手的都没有。
可总归是给对方添了天大的麻烦,总归是承蒙了不得了的恩情,总归要回礼致歉郑重感谢的。只不过这张工位都被公认为是包罗万象宇宙大集锦了,怎么可能慌手慌脚猛翻一通连件稍像样点的小垃圾都摸不到个边。
“ま、我喜欢这个。”很可能是看人窘态笑够劲了。男人撑着桌角“ヨシっ”一声站直起身,随手摸了搁在老式显示器上的橘子抛接两下,便兀自大大咧咧一屁股坐上隔壁座同事的转椅架着腿晃荡,摇着手里的橙色冲人笑,
“谢礼收到——,真是超感谢。あぁあ、没进屋前还错看成是彩玉诶!毕竟埼玉嘛……不过橘子很棒哦?”边哼哼唧唧絮絮叨叨,边指尖抠进果皮蒂核动作利索三两下便扒开,溅出星点汁水带起微妙的动静。他说又甜又好剥分起来也很方便,便相当自然的随手塞了块进你嘴里,
“咒灵刚被祓除掉脑袋里还懵懵的,嗯?这种时候呢就该吃点甜的东西缓一缓……我说呐老师,遇到被喂橘子瓣的情况,嚼一下咽进去会比较好诶。‘嚼一下’,‘咽进去’,搞定。对嘛——,这不是可以做到嘛!很棒很棒。”
汁水在口腔里炸开,指腹的触感还残存在于下唇,脑子也嗡嗡响手腕也颤颤抖吞咽不明小腹发紧。完蛋了,搞不好这世间是存在一见钟情的。
下午就挂人,武田先生绝对当时就打电话叫保护者并持续开展谈话教育了
——现在这都几点了??放课都多久了??天都黑了啊??怎么还玩呢??什么橘子这么好吃呢??剽悍归剽悍有必要这么剽悍么??花美男伏黑哥哥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不准备要这个弟弟了???你弟弟绝对已经被武田先生谈话谈成人干谈死了啊!!!你想。
“走廊尽头的办公室,伏黑同学大概还在那。”你说。
“可是人家不叫‘伏黑’诶,”塞了块橘子瘪了瘪嘴,男人一偏脑袋强调只是监护人而已,“姓‘五条’哦。ゴー、ジョウー,ゴジョウ,公家的那个‘五条’。记住了嘛?”
异父异母亲兄弟携手同心思春期是吧。星火相传完全合理。所以“不姓伏黑”“姓‘公家的那个五条’”的“伏黑监护人”请您倒是快“监护”一下伏黑去啊???你想。
你说,“好的好的记住了五条先生!”
也不确定到底哪里好笑,总之对面听完咯咯咯的笑。拢了拢手里的果皮站起身活动一下,男人扭脸低下头笑着和你确认,“走廊尽头?这条?”
不,请您现在驱车上一般国道409再东京湾横断道路最高时速一路往神奈川飙,这样,您这个弟弟就绝对可以直接放弃再也不要了。你想。
“是。就这条走廊,尽头最后一间办公室。”说着便也站起身,梗着脖子张望了两眼,“应该还亮灯。”你说。
男人笑眯眯的点点头便转身走了。你认认真真鞠躬极尽全力恳切感谢,再次为稀里糊涂一头雾水就蒙了大恩千谢万谢。结果“マコトに”都还没来得及说完,腰都还没鞠完躬直起来,没个正形的不姓伏黑的伏黑监护人就又折返回来了。
曲着指节敲了两下桌角,表情微妙眼神闪烁,他说老师老师你怎么还不走呀。
当然是因为我没有已经被遗忘到世界尽头的弟弟需要管啊这位不姓伏黑的伏黑哥哥??你想。
你摊摊手指指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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