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做任何事只要你能让阴裘醒过来他是那麽爱你我不希望他就这样就这样」
她说不下去,但亚莱蒂明白了她的意思。
「走吧。」她拉住瑟裘的手,「我还不知道我能做什麽但是我会知道的。」
少女们坐上了威廉·艾凡西斯的车,驱车前往医院。
威廉显然对发生了什麽毫无头绪,只是被瑟裘强硬找过来带路。当久未连络的瑟裘·布斯突然打电话来问他知不知道亚莱蒂·艾凡西斯现在的住址时,才刚亚莱蒂相认过没多久的他几乎傻住了。但眼下,比起这件事给他的震撼,更让他不安的是瑟裘憔悴的面容。
很显然,瑟裘认为亚莱蒂能做到一些特别的事。
这一切都跟那头银发有关吗?
古代琉加王族之血的唯一继承人,圣鸟的後代
「圣鸟」两字浮现脑海的瞬间,威廉顿时觉得有点头痛,模模糊糊有只银色巨鸟的形影从他的脑海中闪过,鸟的背上还载着他和罗伦,但他对这种荒谬画面的出处毫无头绪。
他摇摇头重新集中心绪开车,却透过後照镜看见了哭哭啼啼的瑟裘,威廉有点不忍,他安静地聆听红发少女叙述梦里弟弟最後的告别,缓缓勾起了微笑。
「那只是梦而已,瑟裘小姐。」威廉忍不住开口安抚,「一切都会没事的。」
「那不只是梦而已」瑟裘用手指拭去眼角的泪水,「你不明白」
「不,我能明白,今晚我也做了恶梦。」威廉苦笑,「虽然我已经不记得内容了,那是个很痛苦的梦,但是当我醒来的时候,我知道一切都没事了。」
「不是只有你而已」瑟裘的嗓音逐渐转小,「大家一定都做了恶梦」
而人数,她不敢断定有多少。
瑟裘用眼角余光瞄向身旁的亚莱蒂·艾凡西斯,现在她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漂亮女孩,难以想像在那副身躯底下,蕴藏着足以创造那等规模梦境的庞大力量。
「我是说虽然我很高兴他不再在别人的梦里迷失了」靠上亚莱蒂的肩膀,瑟裘禁不住垂泪,「只是如果没办法和阴裘和你一起的话我宁可不要这条生命」
「瑟裘小姐!你说这是什麽话?」威廉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你才几岁而已,为什麽要这样不珍惜自己的生命?请你明白你是」
「别说了,威廉。」亚莱蒂平静地打断了激动的他,「我懂瑟裘的意思。」
他们透过後视镜四目相接,那双宝蓝色的眼眸在暗夜中似乎隐隐发着微光,她的注视让威廉顿时感到不安,於是他很快移开了视线,聚焦在前方的道路上。
不知道为什麽,他开始有点怕亚莱蒂。
从急诊室入口进入凌晨的医院,已有不少老人家在院内走动,瑟裘熟门熟路地走到阴裘的病房,推开房门,唯一在里面守候的亚麻发色女孩吓了跳,她回头的瞬间,双眼立即转红。
「亚莱蒂大人?还有瑟裘?」
没有预料到病房里还有其他人,瑟裘一愣。
「你是谁?」她问,但随即注意到少女眼底的七芒星,她吓得摀嘴,「奇路斯!」
「亚莱蒂大人怎麽会在这里?不是应该还在睡吗?」切换为奇路斯人格的妮塔吃惊地问,「我是说为什麽没有通知我们就出门现在天还没亮」
「我不想吵醒你们。」亚莱蒂大步走进房内,「你操心过头了,奇路斯。」
「啊对不起!我没有这个、很抱歉」
少女支支吾吾地说不清一句话,委屈地低下头来,退到角落去,有点焦虑地咬着手指。瑟裘吃惊地看着这在魔界叱吒风云的第一魔王如此畏缩的模样,又看向亚莱蒂的背影,尽管知道第一魔王或许还受着名为奇路斯·克里尼斯的人格影响,但能够让第一魔王如此听话的只有一个存在她再次确信,亚莱蒂·艾凡西斯就是创世的魔皇。
亚莱蒂走到阴裘床边,瑟裘也随後跟上,向奇路斯的方向点了个头。尽管奇路斯·克里尼斯是她视为蛆虫一样恶心的对象,魔界第一魔王却是令她忌惮的存在。要是奇路斯还记恨着他们姊弟霸凌他的过去,她与阴裘就麻烦了。
不,阴裘能否醒来还是个未知数。她摇摇头不再去想,将注意力拉回病床上的弟弟。
阴裘·布斯的气色显得好多了。
他的脸上仍然缝疤遍布,胸口随着呼吸器一起一伏,双眼沉沉地闭着,但似乎是多亏妮塔的照顾,他看起来比昨天乾净了不少。亚莱蒂伸手放在他的额上,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她抬起头,看见银色的小鸟站在窗外,有一瞬间她想命令利瑟比让阴裘苏醒过来,然而,一个逐渐清晰的念头却阻断了她的思考。
在梦的世界,恢复力量的阴裘已经完整了。
或许那不过只是梦而已,但那不是随便一个梦,而是她的梦,是那个连她都不清楚的创世的魔皇打造的另一个世界,那是名为梦的另一个现实。
她有种感觉,觉得那个梦境正是为此而造的。
「但是不该由我」她喃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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