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裘·布斯又来到了那个花园。
又是那个梦境,她并不是很清楚这里是何处,但从那个晚上起,她总是会在梦里看到这座美轮美奂的城堡花园,阳光从中庭的天井洒落,金光将一片奼紫嫣红映得富丽堂皇。瑟裘的视线越过争妍百花,望向了中庭对面在廊柱下的石椅上休憩的人影。
那以来,她总是在梦中见到这个人,留着一头红色长发丶貌美如仙的英挺男人。
瑟裘慢慢朝他走去,那人邪魅的眼眸朝她瞟来,接着,男人的嘴角扬起了弧度。
「唉呀唉呀这不是我美丽的好姊姊吗?」
看着那年纪比起自己明显要年长的约莫七丶八岁的男人如此询问,瑟裘蹙了下眉。确实,要说眼前的人是她的双胞胎弟弟阴裘·布斯,年龄差距未免太大,但从男人举手投足乃至眉宇之间所散发的熟悉感,却又让她无法否认。
「阴裘,你为什麽」瑟裘向他走近,欲言又止,她叹息,改口,「你是有什麽话想要传达给我的吗?或是想要我帮你带话给谁?」
「妳可是我最亲爱的姊姊,来看看妳有什麽不好吗?」阴裘微笑反问,顺手摘下一朵散发着幽微蓝光的玫瑰,凑至鼻尖优雅地嗅了一下,「不过,要说有什麽想传达的,的确是有关於『那个女人』的事,我想和妳谈谈。」
瑟裘苦笑,身子也斜斜地倚上廊柱:「果然你不管变得怎麽样还是本性不改呀,说吧,我可爱的弟弟,又是跟哪个女人的事情没有搞好,需要姊姊帮你善後呀?」
阴裘沉默不语。
他的俊眉稍稍拧起,颊上泛起一抹绯红。
「我不是在说那麽肤浅的事,瑟裘。」他低声说,「我说的是『她』。」
哪怕对象是再美丶再有权势的女人,瑟裘从未看过阴裘这样的表情,她的脑海顿时浮现那个银发少女的身影,但她却不敢断言,瑟裘咬了咬唇,问:「『她』是谁?」
「妳知道是谁。」阴裘的脸更红了,他别开头望向花园,似乎正试图遮掩自己的害臊,「我是说那个女人亚莱蒂。」
印象中,阴裘这是第一次好好说了那个女孩的名字。在此之前,他总是用「那头母猪」来称呼那个他心仪的少女。瑟裘明白弟弟心境上的转换,她明白自己该为弟弟感到高兴,但此刻,心里却没来由地浮现一股不安的情绪。
「亚莱蒂怎麽了吗?」她故作轻松地说,看见阴裘垂下头。
「她被下了诅咒。」阴裘喃喃地说,「而且是很强力的诅咒,如果不是我,她现在早就死了那种诅咒在我认识的人之中只有小百合才能使用,妳有什麽头绪吗?」
闻言,瑟裘的脸色顿时泛成铁青。
「怎麽会小百合」她紧咬下唇,想起了那天中午在食堂里,亚莱蒂被围绕在霸凌的人群中,脸色苍白的模样,「难道丶难道说那个娃娃就是被小百合!」
「我们的级任导师和亚莱蒂无冤无仇,根本也不认识她,为什麽会对亚莱蒂下咒?」阴裘继续追问,他回过头来,俊眉紧蹙,「我昏迷受伤的事情,妳在学校传开了吗?」
一矢中的,瑟裘沉默不语。
「我不知道姊姊妳在外面传了什麽,但这件事和亚莱蒂没有一点关系。」阴裘抬手抚上额,难掩烦躁,「该死还有多少个女人知道了这件事?」
「我我只是按照学生会长所说的去做而已」瑟裘嗫嚅着,不安地垂下头,「我只是想要让你能再次醒来」
她试图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但阴裘显然没有在听她说话。
「早知道当初不要诱惑小百合那种危险的女人虽然设了一层保险,但是难保她不会再出手」男人捏碎玫瑰,喃喃自语,「还有谁还有哪些母猪对亚莱蒂有危险性」
突然,一股不快的情绪像蔓延的荆棘咬上瑟裘的心。
前不久还是和她一样对亚莱蒂·艾凡西斯母猪母猪地叫着,但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亚莱蒂在阴裘心里的地位突然已经变得截然不同,思及此,她抓着梁柱的手收紧了一些。
「还不是因为你?」她尖酸刻薄地说,「如果不是因为你之前到处和女人上床,就不会让亚莱蒂陷入这种境地了,现在才只是开始而已,这之後还有更多」她顿了一下,咬牙,「反正,认清现实吧,像你我这样的人渣是没有办法得到真爱的,我们只有彼此而已。」
阴裘吃惊地看着她,愣住了。
这是她第一次用这样尖锐的语气对她挚爱的弟弟说话。
她以为阴裘会受伤沮丧,然而,她记忆中那个心灵脆弱又怕寂寞的弟弟却很快就平静下来,那双男人才有的眼眸显露着她所不知道的成熟。
「就像妳所说的,我就是个人渣,一直在玩弄别人爱情的人渣,事到如今说想得到她的爱,我自己也知道就像笑话。」他抿起唇,毫不犹豫地直视瑟裘的眼睛,「所以,我这样的人渣可以永远都不要醒来,妳就放过她吧。」
瑟裘震惊地瞪大双眼。
从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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