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彼此的印象都不错,孟超便邀请高闯为自己旗下的战刀品牌,拍摄了一支商业广告。
还请高闯到残星会来,就超凡者如何从重伤以及后遗症中恢复的问题,做过两次专题报告。
高闯是圈子里出了名遍体鳞伤却百折不挠的硬汉。
他在荒野、丛林和滔滔兽潮中受过的上,恐怕比十个残星超凡加起来受的伤都要多。
迄今为止,高闯的脊髓和中枢神经附近,仍旧镶嵌着好几枚怪兽爪牙的碎片,极难用手术取出。
每逢天气变化,灵磁干扰增强,他都会冷汗淋漓,痛不欲生。
他的治疗和康复经验,以及面对无法治愈的后遗症,应该如何调整心态,乐观面对的经验,对残星会的会员们大有裨益。
对了,孟超记得大学时代,还看过一部高闯撰写的科普类专著《怪兽足迹学》,写得风趣幽默,深入浅出。
由此可见,就算高闯没有太过深厚的学术积淀,却也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赳赳武夫。
总之,孟超对高闯的印象非常不错。
最重要一点,高闯和他一样,也是寒门出身。
没有背景和靠山,没能从娘胎里就得到天文数字的修炼资源和绝世高手的亲自指点,初露峥嵘之后,也没有人脉和关系,只能像是没头苍蝇一样,靠着自己的一腔热血,横冲直撞,在千军万马中杀出一条血路。
同样的背景,令孟超隐隐将高闯当成了“自己人”。
他还曾动过特聘高闯为残星会的顾问,并介绍高闯加入蓝色家园的心思。
只因为自己跌下虎怒川,流落图兰泽,这件事才暂时耽搁了。
没想到,昔日浑身是胆的钢铁硬汉,为了拯救普通市民,敢于将拳头从怪兽的咽喉一路捅到括约肌的战斗英雄,在怪兽战争结束之后,却变成了囤积居奇,操纵价格,兴风作浪的黑市大佬。
孟超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他的目标,原本并不是高闯。
仅仅是想通过“巨齿鳄”,找到“无尾猴”,再找到那个针对申玉麟的爆料人,最终,将血盟会连根拔起而已。
然而,在怪兽市场和地下黑市的所见所闻,却令他改变了主意。
龙城生病了。
血盟会仅仅是恶疾发作时,溃烂的脓疱而已。
如果不能找到病灶,彻底切除的话,光是剜掉表面上的脓疱,又有什么用呢?
“寒门出身的中低阶超凡者,欲求一支修炼必备的基因药剂都不可得。
“豪门子弟甚至连一头怪兽都没有斩杀过,却能将价值几十箱基因药剂的天材地宝,当成博美人一笑的玩具。
“甚至,连高闯这样战功卓著的昔日英雄,都蜕变成了利欲熏心的黑市大佬。
“如果,这就是‘真正的超凡者圈子’。
“被这样的超凡者所守护的龙城,又怎么可能战胜圣光阵营,避免末日降临呢?”
孟超攥着文件袋的指节,一寸寸地发白,一节节地发出了“咔嚓咔嚓,咔嚓咔嚓”的骨骼摩擦之声。
他无比痛心的表情,令高闯意识到了什么。
接下来的短短一秒钟,这位黑市大佬脸上,连续闪过错愕,恍惚,阴狠,羞愧至极,各种错综复杂甚至针锋相对的表情。
最终,化作了自暴自弃的坦荡。
“看来,高某是碰上老朋友了。”
高闯道,“只可惜,在怪兽战争中,大脑多次遭到毒液侵蚀,记性不太好,倒是没想起老朋友的名字——看你的样子,也是不打算告诉我真名实姓了?”
说着,高闯一屁股坐在地上,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肌肉统统松弛下来。
就像是逃亡多年的通缉犯,终于落入法网,反而如释重负一样。
大家都是聪明人。
从刚才短短数秒的交锋,就能掂量出彼此实力的差距。
高闯实在没必要再垂死挣扎,自取其辱。
孟超兀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死死盯着高闯的脸,试图在上面找到最细微的伪装痕迹,到最后,才喃喃道:“你应该是个英雄!”
“那又怎么样?”
高闯揉搓着几乎被孟超射断经脉的双手,怔怔看着双手上密密麻麻,连极品基因药剂都无法抹平的伤痕,自嘲一笑,“龙城的英雄太多太多了,任何东西一多,都不怎么值钱,更何况,战争结束了,怪兽打完了,英雄还有什么用呢?”
“为什么?”
孟超举起文件袋,晃了一晃,“要自甘堕落,做这种事?”
“明知故问!”
高闯哼了一声,“为了金钱,为了地位,为了女人,为了锦衣玉食,为了荣华富贵,为了天文数字的修炼资源,为了不断变强,突破人体极限,为了让所有人对我都又敬又怕,为了让那些最讨厌我,最看不起我的人,都只能忍气吞声,乖乖趴在我的脚下!
“反正,别人为了什么,我就为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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