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是按照惯例过来听管理层的述职报告。
工作上的事情忙完,刚好朋友赵旭秋也在附近,就约着在酒店一起吃晚饭。
走廊里很安静,依稀听到的只有电梯层数到达的通报声。
“36层到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电梯里明亮的灯光像是神圣的光辉,渡在了走廊的地毯和一大一小人儿的身上。
阮想的注意力还在olly身上,故意逗着她道:
“olly,电梯来了,我们不等爸爸了,好不好?”
说完,她才把目光投向电梯里。
拜伦诗中有一句话,
“假若他日相逢,我将何以贺你?以沉默,以眼泪。”
原来是周景维,四目相对时,阮想的脚步滞在了原地。
离别是抱着此生不复再相见的决然,然而,重逢却也不该是如此猝不及防。
周景维身旁的赵序秋也将对面女子的面容看的清楚,一个“阮”字,才说出口,剩下的字又都咽了回去。
短暂的一秒钟,可以将过往的回忆重演一遍,可是,现实中,一秒只是一秒而已。
阮想不前反而往后退了一步,话对着怀里的olly说,眼看的却是电梯里的人。
“olly,我们等等爸爸,坐下一趟。”
电梯已经开始自动关闭,突然出来的一只手,按住了下行的按钮,门又打开了。
“vicky,刚好,我没错过吧。”eric几乎是半推着阮想进了电梯。
电梯的空间很大,也很狭小逼仄。
进电梯以后,电梯开始运行,eric拍手对着olly道:
“olly,让爸爸抱你一会儿,vicky妈咪抱了你一天,也累了。”
olly这会儿很听话,没再缠着阮想,搂住eric的脖子,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
尽管内心难言的情绪一浪接着一浪,阮想只能装作把注意力放在面前的olly上,似乎身后侧的周景维对她来说,并不认识。
olly这一天的遭遇,都是陌生的,小小的她对周遭的一切,又害怕,又新奇。
比如她看到vicky妈咪身后的男人,一直盯着vicky妈咪看,所以,她也学着去盯那个男人,盯着盯着,她竟然有一丝熟悉。
原本安静如斯的电梯里,突然传来一阵稚嫩的小孩气口音:
“叔叔,你长的好帅,好像我的,唔。”
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的都朝这个金发碧眼,洋娃娃一样的孩子看去。
阮想的反应比所有人都快,她在olly还未将剩余的话说出口时,就轻轻捂住了她的嘴巴,佯装生气道:
“olly,妈咪是不是告诉过你,不要随便和陌生人搭话。”
当然,阮想口中的妈咪自然指的是苏凉。
那男人的目光,似没有温度一样,看着孩子,olly吓住了,歪头枕在eric的肩膀上,不再说话。
“13层到了。”依旧是假装温和实则充满机械感的播报声。
“eric,到了。”阮想提醒了一句。
他们下了电梯,她听见赵序秋的声音,
“我们不是也要下,怎么不走了?”
须臾,像是从冰川深处传来的声音,冷漠至极,“不了,眼不见为净。”
眼不见为净。
阮想周身的血液,都要被抽空一样。
三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原来听见他的第一句话,便是这句。
终究,她原本就慢的步子,静静停住,她转身回望过去。
电梯门开始缓缓合住,她与周景维的视线再次交汇,直至那道缝隙越来越小,最终消逝。
嘴硬
云山酒店的餐厅里,eric给坐在儿童餐椅上的olly喂饭。
阮想一言不发的吃着东西,决定回燕城工作,会不会成了一步错棋。
燕城最受欢迎的“流光”酒吧里,周景维同样也是一言不发的坐在吧台前喝了一杯又一杯。
张启宸过来的时候,还稍微有些吃惊,这些年周景维惯不爱来这些吵闹的地方。
每次提起他的酒吧,就只用“乌烟瘴气”四个字来评价,就是偶尔来一两次,也都是在包厢里面聚。
如今堂而皇之的坐在大厅里喝闷酒,也是稀奇。
“你今天是不嫌我这儿吵闹,乌烟瘴气,不请自来了。”
周景维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喝杯里的酒。
张启宸也不在意,用眼神询问旁边的赵序秋,什么情况。
赵序秋顶着一脸的无奈,先不解释,对着张启宸开始吐槽,
“有些人,说是请我吃饭,好么,一口饭没吃,空着肚子,陪他在这儿喝酒。”
然后才说回正题,“刚才遇见阮想了。”
“阮想?哪个阮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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