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探出半个身子,眼神古怪地打量周芬:“你找何兵啊,那可是不巧了,你在这里找不着人。”
“什么意思?”周芬一愣,就听这大爷却一副看好戏的神情道:“你是他爱人,不知道他三天没来上班了吗?你们这两口子,还真是有点意思!”
三天没上班?周芬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傻了好几秒才毅然转身,她没去在意看门大爷的话里有话。
“喂,何兵媳妇,你见到何兵记得通知他来厂里一趟,再不来要被全厂通报批评了啊!”
周芬连头都没有回,她自然知道那里找何兵。
当初何兵帮她开店的交换就是,周芬不管何兵的私事,两人一人要钱,一人要潇洒自由,竟然一拍即合,何兵几天才回家一次,但她知道何兵平时住在哪里。
这是一栋老旧是四层小楼,何兵住在二楼一个寡妇家里。
准备离婚
周芬站在楼下往上看,能看见阳台挂着何兵的衣服和裤子,她的心里还是一阵刺痛,抬起手臂把眼泪擦干就往楼上冲去,到了门口用拳头砰砰砰捶门,只听见里面传来何兵的声音:“来了,这么大力气敲门,找死啊!”
而打开门看见双眼通红,一脸怒气的周芬,何兵一下子就愣住了:“你怎么来了?”
周芬见到何兵时,心还是软了一下,眼泪滚了出来,半真半假地哭诉:“杨柳为了报复我抛弃了杨江嫁给你,她竟然把服装店的铺子买了下来,现在要求我三天之类搬走,你说我不找你找谁?何兵,我不管,你要在东大街给我再找一个铺子。”
何兵瞪圆了眼睛:“东大街找铺子?你以为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我哪有这样的本事?”
“咱们说好了,你帮我开铺子,我不管你的事,我要是开不成铺子了,你也别想潇洒快活。”
还不等何兵说话,一个红衣女人扭着腰走到何兵身边,推开何兵对周芬笑道:“周芬是吧,我叫贺洁,进来坐着说。”
说完,要伸手来拉周芬,却被周芬躲开了去。贺洁也不生气,转头嗔怪地埋怨何兵:“何兵,来者是客,让人在门口站着说话算怎么回事?”
这语气神态刺激到了周芬紧绷的神经,这个女人当着自己的面和何兵打情骂俏,她如何能忍?眉毛一立,双手叉腰就要开骂,她只想不管不顾发泄自己的情绪。
对面的何兵了解她的性子,皱着眉不耐烦地说:“你不是要东大街的铺子吗,进来说!你要是敢在这里撒泼,我什么都不会给你!”
这话似乎是掐着周芬的气门,瞬间便泄了气,眼里闪过的杨柳趾高气扬地说她买下了铺子,限自己三天搬走的情景,所以,她没有发火,而是踏入何兵和贺洁住的房子,心里真的是五味杂陈。
“坐吧,我去给你倒水。”贺洁笑着转身进了厨房,淡定优雅的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王。
坐在客厅的木头沙发上,周芬的心情十分奇怪,在门外时的愤怒和委屈通通消失不见,似乎她现在面对的不是自己的合法丈夫和他的情人。
贺洁给她倒了杯水,冲她虚假客气地笑,随后还拍了拍何兵的肩膀:“你们好好说,我去里屋,就不打扰你们说了。”
说完,再次朝着周芬笑了笑,施施然进了屋并轻轻挂上了门。
周芬在心里把贺洁和杨柳放在一起比较,发现贺洁的淡定有些假,是装的,但杨柳却是真正从内心的自信,好像这些人和事真的不被她看在眼里。
何兵扭头看着周芬,发现她竟然没有生气,甚至盯着水杯在发呆。
这样陌生的周芬让何兵感觉奇怪,心里有种奇异的感觉,要是她吵闹、哭嚎,自己还能淡定地面对她,但这么安静的周芬,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何兵把脚交叉着放在茶几上,顺手拿起一个桔子在手里剥皮,却用眼角在观察周芬:“有什么事就说吧,我能帮的会尽量帮你,但要求太过分了我也无能为力!”
这一刻,周芬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好像她是个求上门来的穷亲戚,而他和里面的那个女人才是一对夫妻。
这一天她都在奔跑、在愤怒、在伤心、在痛苦,却在何兵和他情人这里奇异的冷静了下来。
贺洁凭什么能留住何兵?杨柳凭什么能逼得大哥和自己如此狼狈?她们凭什么能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扬?
好像是手里握着的东西越多,似乎才更加有底气。
她摊开自己的手看着:是因为这双手一无所有,所以才会疲于奔命,四处求人。
可求人求多了,连自己家里人也会厌烦。
“听说你三天都没有去上班了,他们说你再不去上班要被全厂通报批评了。”周芬收回手,有些担忧地说了这么句话。
何兵的目光迅速从桔子移到周芬的脸上,见周芬眼神关切,又有着无尽的孤寂和落寞,多情的何兵心里也有些不忍,放下脚坐直了身子。
“周芬”他声音有些软,可刚喊了声名字,就听见屋里传来一阵咳嗽,何兵脸上那点点温情也立刻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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