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期利沅回了南山。
开车一路上身体没半点反应,见到时云星,被他安置在床上,背后垫着枕头身前盖着被子手里捧着热水,床头柜还有一盘刚烤好的饼干,利沅全身放松陷进窝里,后知后觉似的感到腰酸。
等时云星也坐上床来陪她,利沅就彻底不想动弹。
热水经由食道落入胃,整个腹腔都暖和了,利沅舒服得喟叹一声,转头看向时云星。
时云星亲了亲她,分走她唇瓣沾到的水。
“我第一次来月经是和你一起的时候吗,十四岁?”利沅问。
“是。”时云星无需思索,“当时我在教你弹琴,你突然去卫生间,回来告诉我说你来初潮了,我还问你‘初潮’是什么。”
那两年时家父母忙着拓展商业版图,出国考察一走好多天,哥哥不管他,保姆阿姨管不住他,他就去利沅家或者带她过来玩。听完“初潮”的解释,他虽然还半懂不懂,脸却先红了。
时云星回忆这些始终带着笑,问她:“那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利沅不太确定,“我搬来那天?”
“对。”
与利沅关联的记忆被他编纂为一本书籍存放在脑海中时时翻阅,任何事情只要按着索引一下就能找到。
时家、利家差不多时间住进这片新建成的别墅区,利沅和母亲晚几个月才搬来。
上小学之前的夏天时云星在一位钢琴老师家里上课,下了课司机送他回来,汽车开上南山,沿路的风景越来越接近家,他看到邻居家的路边停了一辆大车,工人们抱着箱子往里搬运着。
再往前开一点,他看到大门旁边站着一个陌生的姐姐。
汽车驶过,时云星回头继续看,她不笑不动,也没有发现他。
时云星心里觉得她漂亮,更高兴的是自己将要有一个新朋友了。
回到家他告诉爸爸妈妈这件事,想要去认识新朋友,妈妈哄他先练琴,说那边正在忙。等练完了琴他再问,他们还是没有同意。于是时云星支开保姆阿姨,留下一张字条说明去向,偷偷跑了出去。
十一岁的利泽正独自在自家前院晃荡,时云星跑到他面前,气喘吁吁问道:“利泽哥哥,你家来了一个姐姐吗?”
利泽皱着眉毛说:“不是。”
时云星很快反应过来,“哦,我叫姐姐,你叫她妹妹。”
利泽整张脸都皱起来了,“不是!”
时云星有点茫然,他想了想,指着别墅里通明的灯光,“那……有个女孩在里面吗?”
正巧周彩玉出来找利泽,见院子里多了个孩子,笑着说:“星星来了,你一个人呀?”
时云星立刻回答:“嗯!我今天看到一个姐姐,我来找她。”
“她在里面呢。”周彩玉一手牵着一个男孩进去了。
利征弘有公事要忙,冉如意在卧房整理她带过来的东西,周彩玉喊来利沅,为她和时云星做介绍。
时云星小小年纪已经认识许多汉字,今天新认识一个“沅”字。
他笑着叫:“利沅姐姐。”
利沅嘴边浮起一个浅浅的笑,叫他:“星星。”
两个人真正熟悉起来是在学校里。时云星上一年级,利沅转学插班上叁年级。
时云星长得白净,聪明又不爱闹,很得老师们喜欢,招致班上几个男生的嫉妒,某天被堵在了操场角落。
满墙的爬山虎正在转变颜色,绿的、黄的、红的叶片参差错落。为首的男生把他推到墙上,叶子哗哗地响,他怕压坏叶子往前移一步,又被另一个人嬉笑着推回爬山虎的包围。
利沅喜欢这片爬山虎,经常闲逛过来,这一次就看到了时云星被欺负。
他们只见过那一面。
时家父母不乐见儿子和利沅来往,对他的请求回回搪塞,保姆阿姨看他更严了,想再偷跑出去不太容易。开学以后要适应新环境,互相都不知道对方班级,好像没有理由特意去找,也没有过偶遇。
但是利沅一眼认出了他,话不多说直接和那几个男生动起手来,结果所有人都被叫了家长。
自此,两个小孩时不常在爬山虎旁边见面。
“我哥哥也上叁年级。”时云星说,“他叫时云晖,你认识吗?”
“不认识。”
“他喜欢看书和写作业,会好多英语句子。”
“你会吗?”
“我会一点,ihaveooranstoday,给你一个,是甜的。”时云星从撑得圆鼓鼓的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橘子,口袋瘪了下去。
利沅笑着说了谢谢,剥开橘子和他一起吃掉。
时云星很珍惜这个朋友。同班同学和他经常说不到一起去,哥哥天天学习没空理他,先认识的利泽哥哥大了太多,只有利沅姐姐耐心又认真地和他说话。
爬山虎的叶子一年年绿了又红,利沅将要小学毕业的时候,跳过一级的时云星站在深绿墙边,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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