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随呢?”
柳氏问了一声,温献容便再也忍耐不住,往她肩头一扑,‘呜呜’的哭:
“柳姨,我爹出事了!”
她话音一落,姚守宁心中便是一紧,想到自己先前‘看’到的一幕情景,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姚守宁见温庆哲的时候不多,但知道他是个严肃端方的君子,虽说职位低微,却有文人铮铮铁骨。
想到这样一位长辈可能会出事,她不免也有些担忧,更是替自己的好友温献容感到难受。
人命关天。
姚守宁心中着急,正欲上前安慰好友,眼角余光却见到了苏妙真,她勾着嘴角。
在她面容之上,那红色狐嘴也咧开嘴角,高兴的道:
“可算要死了。”
“她爹要死了?”苏妙真问。
狐妖便露出不屑之色:“温庆哲不自量力,上书皇帝迁徙沿江两岸百姓,皇帝认为他不知所谓,已经将他打入刑狱之中!”
苏妙真知它神通广大,听它道出其中缘由,不由很是开心。
那狐妖嘴唇动了动,尖声道:
“国师曾掐指算过,说这姓温的将来会阻挠我族大计,如今死得很好,正好搬去一块拦路石了!”
苏妙真想起‘前世’种种,自己落入姚若筠的魔掌,备受温献容的搓磨,如今见她难过,便生出一种大仇终得报的痛快感觉。
姚守宁听到这里,终于明白温家出了什么大事。
温庆哲卷入进了今夜洪崩一事中,触了皇帝逆鳞。
她既急且忧,又见苏妙真的脸与妖狐相重合,两者一起大笑,心中生气极了,大声喝斥:
“表姐在笑什么!”
此时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温太太一行人身上,姚守宁的喝声顿时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
就连先前正不停掉眼泪的温太太也抬起了头,柳氏转身看了看姚守宁,又看了看苏妙真,一时之间觉得有些头痛。
姚婉宁也冷冷盯着苏妙真看,除此之外,正在小声宽慰着温献容的姚若筠二人、柳并舟、苏庆春,以及屋内的曹嬷嬷等俱都将视线落到了苏妙真的身上。
她被这么多人一望,顿时就慌了。
有破绽
“我没有——”苏妙真本能的就开口反驳。
她露出楚楚可怜之色,那狐妖的圆瞳与她的眼睛相重合,灯光之下,闪着碧盈盈的光泽。
姚守宁只见一个人身狐首的‘邪怪’坐在自己的对面,嘴巴一张,吐出一大串粉红妖雾。
雾气弥漫开来,欲将屋内所有的人包裹。
受了雾气影响,先前转过头来看的人露出狐疑之色。
但就在这时,姚婉宁身后的‘河神’阴影动了,将她纳入怀中。
因此姚婉宁并没有受到妖雾的影响,神智清楚。
姚守宁有些意外,转头往姐姐看去,却听她温声说道:
“表妹,你在笑什么?”
她这一问与姚守宁含怒发问截然不同。
温温柔柔,带着好奇、探究,却一下将苏妙真在‘笑’的事定住。
“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了?”姚婉宁不着痕迹的问。
“我——”
苏妙真一听姚婉宁开口,心中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数次与姚婉宁言语打过交道,深知这个以往被自己认为必死无疑的少女难缠之处。
“外祖父说了,洪灾将至,神都城有大祸。”姚守宁压根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如连珠炮似的说:
“温家里也出事了,哪有什么好笑的事?”
她这样一说,受到红雾影响的柳氏等人脸上露出纠结之色。
就在这时,柳并舟看了苏妙真一眼,含笑叮嘱:
“家里有客人在,你好好说,不要胡(狐)言!”
他说话时,胸中正气翻涌,口吐出的字句化为儒家真法,将那红雾克制住。
苏妙真脸上的狐影极为忿怒,呲牙裂嘴。
但有了他说话,柳氏、温太太等人顿时清醒,不再受红雾影响。
柳氏面色不虞,温献容眼中露出愤怒。
家里曹嬷嬷、逢春及清元等几个丫头俱都不满的盯着苏妙真看,苏庆春也露出怀疑之色。
“是不是我家出事,你挺高兴的?”温献容眼睛红红,含怒问道。
“妙真。”柳氏一见情况不好,连忙喊了一声。
“你先进屋坐会。”
众目睽睽之下,那狐影情知诱惑失效,将那红雾一吸,苏妙真的脸上红光隐没。
顷刻之间,她眼睛里的碧光消失,变回了正常模样,露出她口鼻相连的狐嘴,脸颊两侧长满红毛。
虽说长相仍是诡异,但姚守宁却感觉到这一刻,她身上的妖气刹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在狐影消失的刹那,苏妙真的脸上露出真实的诚惶诚恐。
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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