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坐下,便转身怒喝:
“跪下!”
姚守宁头皮发麻,麻溜的‘咚’的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她倒也是实诚,这一下跪地力量不轻,听得姚婉宁都有些心疼了,连忙劝道:
“娘这是干什么?地上又凉又冷,我病才刚好,难道又让守宁也冻出问题吗?”
若是以往,听到她的‘病’,柳氏纵然有七分火气也要熄了。
但今日情况不同,姚守宁当众下跪唤陆执‘爹’,将柳氏气得七窍生烟,甚至连大女儿都无法将她注意力转走。
这会儿一听姚婉宁的话,她大声的道:
“我看她连别人都跪得,跪我怎么了!”
“我没有,我不是。”姚守宁拼命的摆手,她想跟她娘说自己当时只是看到众人前来太过吃惊害怕,一时腿软才跪下去。
可是柳氏这会儿哪里听得进她说的话,一听她开口,更是暴跳如雷:
“你给我闭嘴!”
她拼命的揉自己的眉心,甚至想掐自己的嘴唇,深怕自己急怒攻心之下昏死过去,一面吩咐曹嬷嬷:
“把姚家的牌位抱出来,让她今天好好跪着,反省反省!”
曹嬷嬷还没有动,姚婉宁连忙就道:
“妹妹有错,也是我们做哥哥、姐姐的没有将她看好的缘故,娘若要罚,我们也一起跪下好了。”
她说完,也跟着提裙跪到了姚守宁身边。
“……”
姚若筠一见此景,也忙不迭的跪在了姚守宁另一侧。
三个孩子跪成一排,令得柳氏又气又心痛,原本还想要拿根棍子收拾小女儿一通,但最终却只是恨恨的拍了一下桌子,坐到了上位。
逢春、冬葵等丫环远远站在庭院外不敢进来,不知今日二小姐犯了什么错,惹得柳氏发了这样大的火。
姚守宁此时抖得像只鹌鹑,甚至有些羡慕陆执——他当日中邪发疯,唤‘娘’也是无心之举,所以被长公主架住之后既不尴尬也不害怕——甚至他中妖蛊之力所惑,挨了打也未必记得疼。
哪像自己,当时哀求了陆执,等他一走,自己还要面临柳氏的怒火。
“说!你为什么做这样的事?”柳氏一见她这怂样,更觉得心中无名火直冒。
这会儿知道害怕,当时怎么就如此大胆,敢干出那样的事情呢?
“我,我只是请世子帮忙……”
“帮什么忙!”柳氏一听这话,心中翻涌的怒火稍稍滞了片刻。
“近来家里事情多,先是妙真、庆春二人入狱,接着爹也被刑狱司的人带走,昨夜家中又进了贼。”姚婉宁率先出声回话。
“我问的是她,没有问你!”
柳氏气头之上,连大女儿也没有再给面子了。
姚婉宁转头看了妹妹一眼,见姚守宁将一双眼睛瞪得极大,里面仿佛蒙了一层雾气,似极力忍着不让泪珠滴落,不由心中绞痛。
姐妹同心,她自然知道姚守宁求的是世子什么。
昨夜她就提到过,说要求助将军府帮忙驱赶‘河神’。
“娘,守宁只是看您近来太辛苦,想要为您分忧,这有什么错?”
她知道如何能令柳氏心疼,跪在地上往前挪了几步:
“守宁的性格您也清楚,她平时是有些活泼,但也不是不知礼数,如果没有缘由,她又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
丢人了
姚婉宁说得情真意切,几欲哭出声音,一时之间连姚守宁都有些恍惚,自己可能真的是为了解决家中麻烦而下跪求陆执的。
柳氏也神情怔了一下,回过神来,见到大女儿已经不知何时跪到了她的面前,伸手怯生生的搭在她腿上,梨花带雨的哭:
“都怪我没用,因为身体不好,无法为娘分忧,反倒要娘劳心劳力替我找药。”
“这怎么能怪你?”
柳氏心头的怒火被压下,一摸姚婉宁的小手冰凉,顿时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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