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都是人很难舍去的东西。”
不管多难都要想,以后王财就没有母亲了,没有人再给他遮风挡雨了,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难道他要跟母亲一样被关在302打吗?
王财站在原地傻愣愣半天,勉强听懂了女主人的意思,说在城里买地,不回乡下,那里不是赵淑芬的家。
女主人见王财回过神了,放下一半心,把他赶回去休息,葬礼跟运送尸体的事,都是女主人夫妻俩联系的,他们还拿了钱出来,说可以借给王财,以后他大学毕业了工作还。
不过王财拒绝了,他说母亲留下的存折跟保险,足够他买完一个不错的墓地、办一个很大的葬礼、去一个新城市生活。
就算是这样,女主人还是担心,因为王财没成年,他念书的年龄其实有点早,赵淑芬不懂上学那些,她只是觉得自己儿子应该上学了,就带儿子去上学,年龄却比周围的人普遍小了一岁,高考那年才十七。
未成年无法继承母亲的财产,这笔钱会分给王胡麻,说不定他回来抢。
女主人的想法是,如果王胡麻真的来抢,就给他一部分,然后剩下的王财自己拿着,至于墓地跟葬礼这些费钱的东西,他们就先垫一垫,以后王财再还就是了。
谁知王财说,保险受益人是女主人,不是王财,更不是王胡麻。
赵淑芬在律师跟保险公司的帮助下,把自己身后的财产规划得清清楚楚,王财十八岁之前,这些钱都由保险公司与女主人分别监控代理,等到王财十八岁,这些钱里的十分九归王财所有,十分之一算作女主人照顾王财的报酬。
能信任到女主人这种程度,可见两人的感情真的很好。
知道这个消息后,女主人尊重王财的意见,用自己遗产代理人的身份,提了一部分钱出来为赵淑芬购买墓地、准备葬礼。
王财跟学校请了一个月的假,跟着女主人跑来跑去,基本跟住在殡仪馆差不多。
葬礼办得匆忙,尸体转移到殡仪馆后用特殊材料防腐,不再继续散发难闻的味道,入殓师却一时间没办法修复赵淑芬的容貌,说需要几天。
女主人也不知道怎么还能再耗几天,问殡仪馆的,万一尸体坏了怎么办?
殡仪馆的说他们能让尸体坚持七到九天,期间不会腐坏,之所以需要多几天,是因为赵淑芬的头骨跟眼睛都没有了,又需要办葬礼,所以入殓师得重新缝合赵淑芬的头跟脸,还得做假的眼珠子放进去。
具体怎么做的女主人也不知道,总之,在四天后的葬礼上,赵淑芬闭着眼被推出来,看起来很完整,像是睡着一样。
那就是赵淑芬跟亲友的最后一面,王财目送赵淑芬被推进焚化炉里,又在一堆干巴巴的骨头里挑选几块能放进骨灰盒的,所有骨头不可能全部都装进骨灰盒,只能挑一部分。
挑完骨头跟骨灰就得端着骨灰盒送到墓地上,王财把盒子放进坑里,自己再填上第一把土,就算是跟母亲道别。
人的死亡如此轻易,不过是一个月没见,之后就是永别。
葬礼结束后王胡麻不知道从哪里听说赵淑芬留了很多钱给王财,直接蹲守在小区门口,拎着钢管上来就打在王财头上,逼他把钱交出来。
王胡麻的脾气在小区里外都有名,他经常把自己老婆打到送去医院缝针,大家都认识他,背地里说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遭报应,最好立马被关进看守所里。
他来得太突然,别人拦都没拦住,王财直接就被敲破了头,血跟水龙头一样喷涌而出。
“小杂种说话!钱呢!你不说,我打死你的小兔崽子!”王胡麻举着钢管对王财骂,眼里浑浊不清,不知道是喝太多酒还是人本身就有问题。
这次冲突被女主人报警拦下了,王财全程一句话没说,捂着头去社区医院包扎,女主人跟男主人到公安局做笔录。
女主人跟男主人这些年没少因为王胡麻打人的时候一块去公安局,大家都混成熟人了,警察看见王胡麻那张脸就烦,很想直接把人给关起来,偏偏王胡麻每次都是打人而已,顶多关上几天,回头他照样打,完全没办法拿他怎么样。
王胡麻再一次拘留七天,女主人去社区医院接王财,出于照顾孩子的心理,她说要送王财进学校躲一躲,被王财拒绝了。
“为什么?你不上学了吗?你妈这么多年忍着你爸的打骂,就是想你安安稳稳读大学,以后不用受这个窝囊气,现在你妈才刚走,你就不想读书了?”女主人气得差点给王财脑袋来一下。
“不是,我想转学,他这么想要钱,关七天肯定到学校闹事,趁他不在,我赶紧走,反正有学校联系的话,我去哪里再读都是一样的。”王财平静地回答,他很少说这么长的句子。
女主人有些犹豫,说得商量下,就喊回来了儿子儿媳,完全把王财当自家子侄一样,商量他的未来应该怎么选择。
高考在即,王财的成绩非常好,无论是谁都期望他能上高考的荣誉榜,临时变换环境谁知道他能不能再考好?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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