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话音刚落,郁久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就拔掉了楼十一后背的三根管子,饶是楼十一被强制做了这么多年实验,都差点没忍住,疼得眼睛都冒血丝了,不敢置信地瞪着郁久霏,通红的眼睛里满是控诉、震惊和质疑。
郁久霏捏着管子,干笑着递上被子的一角:“那个……要不你咬着吧?不然你等会儿把自己舌头咬断了,我找不到医生给你缝回去的……”
楼十一抓过被角死死捏着,拳头青筋凸起,咬牙切齿:“你现在又不犯病了?”
哪个圣母病能这么迅速快捷地做出这等残忍的事!
“不太清楚,而且,我在救你呀,疼痛只是一时的,但自由,是一辈子的事!我更希望你能自由,所以,坚持住,十一楼,你是最棒的!”郁久霏情真意切地鼓励楼十一,堪比某些电视剧里的圣母病脑残女主。
楼十一沉默了一会儿,不想讨论郁久霏是不是有病,心累:“……你刚才喊错了吧?”
“我只是想,分散你的注意力。”郁久霏说着又拔了一根管子。
所幸楼十一经过第一下后有了心理准备,抗住了,不过这一根管子拔出来后倒是吓到了郁久霏——连接在腰部的管子被拔出来后不像前三根管子一样很快止血,反而喷了一床颜色红到发黑的血液。
血腥味蔓延,门外的怪物忽然躁动起来,原本就在叫唤,现在更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样,疯狂地挣扎,
怪物们本来就垒在房间门口,将整个房间门堵得水泄不通,现在它们挣扎起来,撕扯的都是血肉,就跟拥挤的街道发生踩踏事故一样,在其中的每个人能挣扎着想离开,结果却只能把自己生生扯断……
郁久霏下意识看了一眼声音更凄厉的怪物们,随后反应过来要去捂住楼十一的伤口:“楼十一!你没事吧?为什么会流这么多血?这种输送管不都是静脉输送吗?”
曾经郁久霏在精神病院乱逛的时候见过一些精神很差的木僵性精神病人,他们不是自己不想动,是精神坏掉了,医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让他们活下去并且输送治疗的药物。
就是因为有经验,郁久霏才敢答应楼十一说帮忙拔管子,心疼他本来就被做实验还要自己拔掉身上大量的管子,这些管子加起来有郁久霏病友三四个人全身的那么多。
楼十一好像除了第一下很疼之外,冷静得可怕,他掰下花盆里的一片叶子给郁久霏,说:“跟这些没关系,是这具身体本身就到极限了,有些管子下面的肉都是烂的,拔掉管子,那些血肉自然就跑出来了,用这个吧,捏碎按在伤口上,一会儿就能自己愈合了。”
郁久霏一只手捂着伤口,能感受到手下软糯黏糊的肉块,另外一只手拿过翠绿的叶子:“这个管用吗?你别骗我啊……”
“你看看门外那些怪物,它们都死不了,这母株,当然管用。”楼十一意味不明地盯着怀里的花盆,说话声音很轻。
纵然知道楼十一肯定不对劲,奈何郁久霏真的无法放下受伤的人不管,她连外面那些怪物都没下死手,更别说楼十一看起来就是个活生生的人。
郁久霏无声叹了口气,认命地单手将叶子捏出汁液,流出来的汁液黏糊糊的,并不像液体,反而像是胶体一样的物质,黏糊糊的还不太粘手。
一团叶子粘在一块像抹茶味的糍粑,难以想象这个东西能把已经溃烂的伤口给治好。
然而现在不信楼十一都不行,他伤口太严重了,捂着也一直在往外流血肉,郁久霏只能给他按到伤口中去。
接着郁久霏就看到了击碎自己三观的一幕——那黏糊糊的糍粑叶子像一块木塞子似的将整个伤口堵住,并且迅速生成了新的皮肤出来,要不是还沾着血迹,根本看不出来这个地方曾经溃烂过。
郁久霏惊呆了:“这、这、这……真能治好啊?”
楼十一平静的声音传来:“不是治好,是寄生,它就像一种能够吃掉所有伤害的寄生虫,寄生在身体里,少量的时候是治疗身体内外的伤口,如果数量增多,寄生虫与人体融合,就会变成共生,当数量超过了人体承受极限的时候,就成了,外面那些怪物。”
听着楼十一仿佛念故事一样的话,郁久霏看向了门外那些好像真的没有自我意识的怪物们,又看看楼十一,眼含担忧:“楼十一……”
“收起你那个表情,我可不是外面那些怪物,快点,把剩下的也拔掉。”楼十一看见郁久霏那个担忧的表情就心梗,催促她赶紧干活。
后面郁久霏拔的管子里,还有五个位置下的肉是坏的,随着管子拔出,里面的鲜血和碎肉块看着就不新鲜,青黑色的肉配上暗红的血,好像楼十一整个人已经从内部腐坏溃烂一样。
拔掉了所有管子,楼十一的精神好了不少,他没要郁久霏帮忙,自己挪到了轮椅上,最后瘫在轮椅上说:“我好久……没体验过这个感觉了……”
郁久霏摸摸他的头:“楼十一,别难过,等我们出去,你还可以好好活下去。”
楼十一眯着眼看郁久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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