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看向姜有祀。
借着会议外的接触,他们现在倒是有理由接触交谈了。
扶川看向走来的姜有祀,四周无人,她说:“姜大人,此前会议室多谢提醒,连累你了吗?”
“不敢,上峰未曾怪罪,也多亏扶医师及时传讯。”
“应当的,我看你受伤了。”
“刚刚去监狱那边接管犯人时被袭击了下,不碍事。”
其实是故意的,姜有祀知道自己只有受伤才有理由跟这人接触,也察觉到扶川一定有事问他,否则不会在会议室门口看着他,主动跟他形成联系。
所以在会议室之后,他立刻利用那些犯人让自己受伤……
“伤还是要医的,能给我看看吗?”
扶川靠近,低头伸手按在他受伤的手腕上释放医疗奥义的时候,看似在吟诵古老未知的咒语,实则是法语。
以前最初认识的时候,他们就都知道彼此在法国留学过。
她说:“以我对你的了解,你的教养跟思维能力,不允许你在自身未稳的时候选择这条路,非必要选择,一定有必要缘由我希望是我的自作多情,但还是想问一下,你做这个选择,是因为我吗?”
她不是木头,不可能看不出来一个成年男性看着自己的眼神……
姜有祀努力克制紧张,因为怕被这里到处都是的高手看出猫腻来,但还是轻轻嗯了一声。
因为他知道这人一旦问了,就有猜测了,他可以撒一次谎,但不能撒第二次,因为对方能看出来,等于是更糟糕的伤害。
扶川手下动作微微顿了下,呼吸有些不稳,但还是继续道:“那么,其实上次你骗我了,我家里出事了,对吗?”
姜有祀低下头,像做错事的孩子,他可以什么也不说,任由她猜测,但不能。
“扶医师,谢谢你,伤好了,我能请你吃饭吗?我听说你喜欢吃春卷。”
扶川瞳孔震动。
她明白了。
是外公或者外婆出事了。
就是因为他们出事了,姜有祀才主动递交消息撒谎,安她的心。
而姜有祀的父母曾在他年幼时发生空难中,后来他的外公外婆跟爷爷奶奶基本因为失去唯一的孩子悲痛语句而先后离世。
这个家财万贯的天之骄子自年少时就在短短两年内失去所有,孤家寡人,她一度因为这点认知对这人心怀感伤,可反过来,对方未必不是因为自己的遭遇而不想让她经历同样的痛苦。
所以,他才着急找回去的方法。
那么……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她家里恐怕不仅仅是有人去世,还有人正在危险的状态,比如像他的至亲一样,因为连续的打击而重病不起。
一旦时间太久,她没有回去,可能就不只是失去一个亲人了。
这个认知让扶川按在姜有祀手臂上的手指微微一紧。
他感觉到了,难受得几乎落下泪来。
他想到了自己。
但很快,扶川收回手,什么也没说,手指落在唇上,牙齿咬在了皮肤,破皮入骨,鲜血微微渗出,沾在唇上。
太痛了,她忍不住。
还有极端的恐惧。
多久了,她来到这里多久了?他又来了多久了?
是外公吧,他有心脏病……可能因为她的事而遭受打击,然后就……那接下来呢,外婆吗?
她那么疼自己,又跟外公感情深。
听说很多年少夫妻白发到老,连走,都会一起走。
还有妈妈……她……
此时此刻,扶川终于体会到了时间最可怕的地方。
它会一直往前,但是,另一个世界的他们不会等她。
是的,不会等她。
不管她怎么努力,他们还是……啊,她怎么会以为自己只要努力,只要最终回去就可以……
痛苦之下,食指的骨头都裂开了,鲜血从纤细的手指流淌下来,从指缝流过掌心,血液的脉络是画卷上的艳红。
肆意生长。
但她没什么知觉,只是有些恍惚,什么都说不出来,连视线都有些模糊了,直到走廊那头好像出现了一个人。
她察觉到了。
没有转头去看,只是一瞬间拭去了血迹,也将手指藏在袖子内,伤势。
她的眼眶微红,却笑着对姜有祀说:“不用,我近期,可能不会再吃春卷了。”
这笑,温柔而灿烂,无关山海与华光,只有指尖抓不住流水的流逝感。
她连哭的权力都没有,在这个世界。
姜有祀已经看到了来人,心中痛苦且紧张,但低着头,声音有些颤抖:“是我逾距了,还是谢谢扶医师。”
他一咬牙,果断转身走了,而走廊那头的谢思懿站在那,若有所思瞧着扶川。
扶川以为她会过来问什么,或者试探,但没有,这人只是看了她一会,转身。
“过来,要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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