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委屈?”
林逸突然问。
“不会,不会,皇兄误会了,”
永安王赶忙道,“看到皇兄,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你今年才十五吧?”林逸问。
“回皇兄的话,”
永安王讪笑道,“我今年十六了。”
“那也是不错的,”
林逸笑着道,“你在十岁的时候就树立了要当皇帝的远大志向,那时候你年龄小,没人拿你的话当真,更没有人与你计较。
但是你眼前已经长大,就不要做这种美梦,你外家孱弱,军中你又没背景,自己呢,又没什么本事,不该做的事情少做。”
“皇兄教训的是。”
永安王的脑袋压的更低了。
他外祖父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府,不拖累他就已经是不错了,怎么敢指望还能帮衬他!
至于军中将领,他倒是学过礼贤下士,奈何没人肯搭理他!
他母妃曾经和他说过:我以容貌之好,得从微贱爱幸于上。
现在他终于明白他母妃那句话的意思了。
以色侍人不长久。
他这个儿子,也会让人看不起。
“行了,不多说了,回了三和,你不折腾,哥哥呢,也不会为难于你,”
林逸打着哈欠道,“你要是让哥哥为难,就别怪哥哥无情了。”
“谢皇兄。”
永安王在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
然后跟着小喜子出去了。
林逸等他走后,对着洪应道,“静怡就在安康城,想必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夜里你和瞎子就不必守着本王,去娘娘和公主的门口守着。”
洪应躬身应是。
凡是涉及到娘娘和公主的事情,在王爷这里,都没得商量。
临出帐篷前,把叶秋喊到身前,好生交代了一番。
入夜。
带着猎犬巡逻的官兵,不时的对着口令,凡是遇到可疑的一律仔细盘查,坚决不放过,包括将屠户。
“口令是对了,”
举着火把的刘阚凑近了将屠户看了又看,“你叫什么名字?”
“阚仔,你连我都不认识了?”
将屠户双手在脸上搓了又搓,寄希望于能擦去脸上的黑灰,好让刘阚看仔细了,“我,将大生,你老子刘铎,祖父刘绊子,娘的,我这脸上脏,你认不出来,我这声音,你还听不出来?”
“将大生?”
刘阚依然疑惑。
“西街卖猪肉的将屠户。”
跟着将屠户一起去小解的猪肉荣忍不住插话道。
“对,对,我是将屠户。”
将屠户很是无奈,在白云城知道自己名讳的人寥寥无几,反而“将屠户”这个名字如雷贯耳。
“原来是将叔叔。”
刘阚笑着道,“天黑,大家又脏兮兮的,实在不好认。”
将屠户没好气的道,“娘的,一条街上的,你还是老子看着长大的,还有什么不好认的?”
刘阚拱手道,“将叔多体谅些,告辞了。”
说着领着官兵继续巡夜。
将屠户忍不住朝着地上吐了个唾沫,没好气的道,“这越来越不是玩意了。”
把闺女嫁给这种货色?
他现在不乐意了。
“行了,人家职责所在,没啥抱怨的,”
猪肉荣再次搀扶着他道,“赶紧养好伤吧,不然老子要被你折腾死了。”
起个夜,还得他陪着!
真是没办法。
将屠户道,“胡神医说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哪里有那么快,不能乱动,老子可不想做瘸子。”
“就你他娘的事多,老子真不稀罕搭理你。”
到了一处已经被烧成焦炭的树根底下,猪肉荣把他放到地上躺下。
将屠户叹气道,“明天真回去啊,总感觉有点可惜,咱们费了这么大力气,还没见识过安康城里面是啥样子呢。”
猪肉荣道,“你没听说啊,城里面还有二十多万人呢,咱们就是长了四条胳膊,也不是人家对手。”
“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在战场上掉了两颗牙的王小栓此刻不但说话漏风,嘴巴还疼的不得了。
猪肉荣冷哼道,“你们厉害你们上,老子听王爷的,回家完事,离家也这么长时间了,实在很想家啊。”
黎三娘感慨道,“咱们还能回去,有些人是回不去了。”
她们从来没有想过,她们打仗会死这么多人。
梁庆书淡淡的道,“出来之前,大家都有这个准备,认命吧。”
江四喜看向同样围在火堆边上的铁匠铺掌柜黄道吉道,“冀州骑兵那铠甲真是不错,老子连砍了三刀都没砍透,最后还是专门找脖子捅的,再慢一会,人家围过来,老子能被剁成肉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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