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硬着头皮道,“是德隆皇帝,皇帝上早朝了!”
“我老子上朝了?”
林逸腾的从蹲着的石碾上跳下来,小喜子吓得赶忙扶了一把,林逸甩开他的手,急忙追问王坨子道,“怎么就会这么突然呢?
那太子呢,还有宰相齐庸,尚书龚相、学士马进这些人呢?
特别是何瑾那个死太监,又跑哪里去了?”
尽管早有预料,但是此时真的发生的时候,他还是不敢相信,他这老子也太会玩了吧?
怎么就跟做梦似得呢?
王坨子道,“王爷,都城小的也进不去啊,哪里知道那么多消息,就这么点消息,还是潘多的脚夫想尽办法传出来的。
再多的,就真的不知道了。”
林逸问,“潘多呢?”
王坨子摇头道,“从昨日开始,小的就没见过他了。”
何吉祥拱手道,“王爷,如果此事是真的,我等还是要从长计议。”
他是两朝老臣,德隆皇帝的手段,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最关键的是,德隆皇帝与刚刚登基的正昌皇帝不一样,他是真正的“九五至尊”,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林逸冷哼道,“事已经是这么个事了,不过我等也不用怕,好歹老子是进都城勤王的,维护的是‘长幼有序’的纲常伦理,担心个屁。
雍王呢,奶奶个熊,好像也说的过去,真计较起来,皇帝老子,好像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雍王领兵南下,本质上是争夺帝位,但是表面上却是打着“清君侧”的旗号。
德隆皇帝生死不明,太子得位不正。
雍王行的是“孝道”。
到了皇帝老子面前,说不定还得受表扬呢。
真是个孝顺儿子啊!
“王爷说的是,”
何吉祥担忧的道,“只是自古藩王领兵进都城都是大忌!”
“老子都占了那么多地盘了,不止是大忌,早就该砍头了,”
林逸摇头道,“现在还在乎什么破规矩,皇帝老子呢,恨是肯定恨死咱们了,但是,咱们要做的就是面子上过得去,他也能名正言顺的给咱们一个台阶下。”
眼前还是不知道他老子手里还有什么底牌。
同时,他还不想冒天下之大不韪,抢着把“大不孝”这顶帽子扣到自己头上。
所以,先应付着再说。
“王爷,”
王大海策马而来,不等到近前,便翻身下马,跪下道,“雍王、晋王退兵十里。”
林逸还没来得及说话,潘多突然从一棵树上窜了下来,大声道,“王爷,齐州、冀州十五万大军已经到了安康城的北门。
北门大开!
领军的冀州总兵匡大翔、齐州总兵沈占傲一人一骑,骑马入城!”
“不是我不懂,而是这个世界的变化太快了,老头子果然是老头子啊,一切神不知鬼不觉,之后还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呢。”
林逸感慨道,“而且打瓦旦人没钱没粮,跟自己儿子较劲的时候,偏偏是不停的玩手段,早晚啊,把自己玩死。”
在他看来,大梁国离分崩离析基本已经不远了。
何吉祥低头不语。
沈初、纪卓等人也跟着沮丧起来。
他们本来幻想的是从龙之功!
现在好像有点悬啊
他们一众将领皱眉不展,连带着下面的官兵也跟着小心翼翼。
但是三和民夫们却是浑然不觉。
都忙着发财呢,谁有功夫管别的事情?
三和大军为了不破坏庄稼地,一直沿着官道和荒山设营帐,铺成开了,方圆二十几里地,全是三和人。
可是民夫们没这么干,他们是出来赚钱的,又不是出来守军纪的?
庄稼地他们肯定是不会践踏的,毕竟军法无情,但是他们是一定要做生意的,想做生意只有跑到官兵的前头。
在雍王大军目瞪口呆的神色之中,他们的摊位直接摆在了雍王大帐的门口,公开做生意。
他们真心的心疼这些北方兵,各个面带饥色,铠甲破损,脚上是草鞋,一个个穷的叮当响,就没几个人能掏出银子,基本都是吊钱,还捂出了泥垢。
心里虽然嘀咕着穷鬼,但对上客人,他们还是笑脸相迎。
没有钱,可以以物换物啊!
三和不差粮米,他们就拿粮米去跟吃不饱肚子的雍州人换短刀、旧衣服、铠甲,甚至一些所谓的“祖传”玉器。
雍州与三和本是敌对,杀三和民夫本是应有之举,但是看着一车又一车拉过来的粮食,无论是雍王还是下面的主将,皆是眼睛放光。
雍州苦寒,历年天灾人祸,此次出征,粮草本就不济。
三和人送粮食过来,等于就是天上掉馅饼!
最后还是雍州军的押运官出面,拿了三万两银子,从三和民夫手中买了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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