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姑娘摇头:“母亲那时候听得一清二楚,的确是以正妻的身份,否则母亲也不至于这般惊讶。”甚至母亲当时应该察觉到怪异之处,能以正妻身份嫁入,除非长公主府有把柄被滕氏握在手里,否则正妻之位压根不是他们能肖想的。
如今听大公主的意思长公主并不知晓,那只能是……盛驸马有把柄握在对方手中。
甚至还是要命的,否则不至于让自己的嫡子放弃京中贵女联姻,转而去娶京外的女子。
滕姑娘猜到的,洛青自然也想到了。
他垂着眼将打探到的消息重新想了一遍,突然道:“盛驸马来自临河盛家,滕氏小娘子也出自临河,他未进京之前,可谈婚论嫁?可与滕氏有任何牵扯?”
滕姑娘仔细想了想,摇头:“奴不知。”
盛驸马进京前已经是二十多年前,那时候她还没出生。
洛青将从康贵妃那里打探到的关于盛氏旁支与滕氏旁支二十一年前的那桩旧事说了一遍。
滕姑娘听完愣住:“还有这事?”她竟是从未听族中长辈提及过。
毕竟滕氏小娘子在京中出事,甚至得到长公主与盛驸马照拂,这滕娘子还得以留在京中,这对滕氏那些族人来说绝对是可利用的事。
这么一头肥羊在京中,能相安无事这么多年还不被利益至上的滕氏一族觊觎,除非有背后的靠山让他们望而却步,不敢觊觎。
而这个靠山,显然就是长公主府。
长公主与临河的牵扯不过是盛驸马,加上滕小娘子只是旁支所出,长公主即使看在盛驸马的面子上,能在滕家出事护住滕小娘子姐弟已属不易,竟然还护了这么多年,要说盛驸马没有点私心,洛青可不信。
他脑海里过了一下原身记忆里关于盛驸马的年纪以及这滕小娘子的年纪,相差不大,年少思慕,两人都出自临河世家,私下里如若当真有接触,也不是不可能。
原身出事前对【临河滕氏】耿耿于怀,断然不可能是为了盛驸马担心。
那就只能是他打探到了什么事,事关……长公主。
长公主是唯二知道原身真正身世的人,当年也是因为长公主相护,康贵妃才得以顺利将原身替代康贵妃的孩子。
这份恩情对于原身来说自然是要报的。
如果原身当真无意间知晓一桩有关长公主的秘辛,而这秘辛甚至可能威胁或者对长公主格外重要,那么原身不惜花费三万两也要保下滕氏女查清真相也就情有可原。
那么,这件秘辛对长公主来说到底是威胁?还是重要的事?
洛青垂着眼,让人瞧不清他在想什么。
假设是威胁,那就是盛驸马有异心,想对长公主不利。但这一点除非李氏皇族出事,否则只要敬阳帝在一天,长公主就是皇帝唯一的胞姐,临河盛氏还不敢。
那不是威胁,就是盛驸马自己的私事,脱离了整个临河盛氏。
而他这桩私事无意间泄露了出去,被临河滕氏拿捏住,借以威胁盛驸马越过长公主让盛世子娶滕氏女为世子妃。
如果这桩亲事要成,瞒得住长公主,却还需要盛世子心甘情愿。
一个世子怎么可能放着整个京中贵女不娶,反而要娶一个临河滕氏的贵女?
如若这贵女有绝色姿容,滕氏怕是早早送入宫。至于才情怕是也一般,否则滕姑娘也不会占了临河二姝之一。
那只能是这件婚事盛世子知晓,不得已……应了下来。
这个威胁……不仅严重到让盛驸马服软,甚至连盛世子都逃不过。
如若只是盛驸马可能与滕氏小娘子的私情,还不至于牵扯到盛世子,甚至盛世子为了长公主这个生母,还可能大义灭亲。
盛世子不仅没这么做,甚至为了自己的生父默认了这桩婚事,这牺牲可不是一般的大,除非这个“秘辛”暴露出来,足以让盛世子也无法承受。
洛青让滕姑娘下去后,喊来了高升:“本宫今日进了宫,与母妃闲谈中说起了长公主。姑母她似乎鲜少进宫,也极少出府,是曾经出过什么事吗?也甚少见到那位盛世子表兄。”
高升来之前还在担心是不是公主又要用钱,听到不是松口气。
“公主要说这事奴还真的清楚,说起来这事还是公主刚出生没多久发生的。大概十六七年前,京中丢失过不少孩童,适逢那年中元节长公主有事入宫,小世子被仆人侍卫带着出府逛夜市,被人……掳走了。”高升说到这想到什么,有些迟疑,但想着这里只有两人,公主又不是外人,知道也没什么。
洛青意外:“还有这事?可后来怎么没听人提及过?”
【赌命】
高升:“是被长公主让人瞒了下来,不许任何人以后再提及。”
洛青:“是世子表兄……被掳走其间出了什么事吗?”
高升连连应着:“是,还是大事。之所以长公主让人不许议论,也是世子爷虽然经过千辛万苦寻了回来,但是……受了伤,落下了点残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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