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前的许多年,母后就已经在忍耐痛苦了吗?
李治忍住泪意:“好,我去向父皇说此事。”
遂安夫人伸手,轻轻的在李治的手背拍了两下,是不太恭敬但很亲近的动作——这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呀。
“太子殿下,东宫难坐啊,你……要好好听圣人的话。”
从九成宫离开前,遂安夫人特意又到了一趟宫正司。
上次她只顾着答应此事,这回过来,一则跟陶枳道别,二则想跟姜沃细细问些孙神医的脾性,以及有无忌讳。陶枳看出来她这是格外上心,要出去跟着孙神医学着带女医了。
“正好,今日她休沐呢,这孩子休沐也不闲着,我看她叫人帮着搬了好多竹子去屋里,也不知又再捣鼓什么。”陶枳边说,边叫了个小宫女,让姜沃过来。
姜沃将孙神医的性情一一说与遂安夫人后,就离开陶枳处,将空间留给两人告别。
自从太子出事,陶枳每次见了遂安夫人就心酸:她才四十来岁,鬓边却是白发丛生,乍看如老妪。不过此时她神色间,总算没有了太子被废后那种死寂熬日子的漠然,而是燃起了许多生机。
陶枳简直阿弥陀佛:遂安夫人的大半个人已经随着太子流放碎掉了,剩下的半个她,总算找到了寄托。
姜沃今日确实在摆弄竹子。
昨夜她跟着李淳风观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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