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接到了新的任务,李钦载倒也不在意,反正是率军在半岛上打敌人,打哪儿的敌人不是打。
解哪个城池的围,救出什么人,李钦载无所谓,反正大战略方面有李勣掌控方向。
李钦载于是擂鼓聚将,召集将领们议事。
这次聚将来得最快的居然是金庾信,大出李钦载的意料。
一通鼓还没结束,金庾信就像一只大黑耗子飞快窜进了帅帐。
李钦载打量他一眼,忍不住道:“金大将军,来得再快也没有奖励哦,小红花都没有哦……”
金庾信冷冷地看着他:“我只知道,来得慢会死。”
李钦载笑了:“别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松山岗一战,新罗军将士英勇顽强,打出了风格,打出了水平,我已向大唐天子上疏,为你们新罗军请功呢。”
金庾信毫无所动,澹澹地道:“我新罗军战死两千余,希望没有下一次了。”
这霸道总裁的口吻让李钦载有点不爽,于是也澹澹地道:“金大将军放心……一定会有下一次的,而且不止一次。”
金庾信大怒,但看着李钦载平静的脸庞,却不敢当面爆发,生生忍住这口气,忍得胸口疼。
未多时,诸将齐至帅帐。
李钦载当众宣读了李勣的军令,诸将二话不说,凛然领命。
王方翼沉思片刻,道:“李帅,此去苍岩城,大约四百余里,我军须绕过平壤城,转道西北而进,这一路上恐怕会遭遇高句丽军拦截……”
李钦载道:“我军将士刚经历两场大战,可令原地休整两日,并补充粮草弹药,两日后拔营启程。”
王方翼迟疑道:“若休整两日,末将恐贻误了解围救援,若苍岩城被攻破,泉男生被俘或是被杀,如何向英公交代?”
李钦载啧了一声,道:“我军将士的休息最重要,体力没恢复,如何与敌交战?至于那位泉男生,被俘被杀是他命不好,关我们啥事?”
众将惊呆,这位真的是……好不负责任的主帅啊。
李钦载想了想,又道:“路上若遇敌狙截,倭国和新罗军将士可挡之,经历此战后,我发现这两支兵马还是很有潜力的,刀架在脖子上也有拼命的勇气,完全可以再压一压担子嘛……”
金庾信气得喘粗气。
这特么是人话吗?脖子上架着的是你们的刀啊!从古至今有听说过自己人朝脖子上架刀的吗?
李钦载无视气得脸绿的金庾信,这么安排自有他的道理。
唐军将士是当之无愧的主力,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寻常的遭遇战,小股敌军狙击战等等,当然要让炮灰上,唐军将士是用来打大仗的。
“大军休整这两日,多派些斥候出去,打探前路敌军布置和兵马调动情况,后方粮草运输也不能忽视,小心让敌人断了粮道。”
李钦载吩咐之后,便令诸将散去。
独自坐在帅帐里,李钦载摸着下巴开始思考。
“劳动我数万大军,跑了几百里地去救那个泉男生,如果没救出活的倒也罢了,若救出活的,该如何跟他要开拔费呢?必须开一个让他肉疼,又疼不死的价,这个……必须好好琢磨。”
帅帐外,诸将鱼贯而出,却见后军监牧薛讷老老实实站在帅帐外等候。
这次松山岗一战,薛讷算是在全军中出名了。
不管是实力还是运气,总之四万敌军突然退兵跟薛讷脱不了关系,军中诸将也都认识了他。
知道他是薛仁贵的儿子后,诸将更是愈觉亲密,从王方翼到黑齿常之,都跟他喝过几次酒,彼此关系愈发熟稔。
见薛讷站在帅帐外,诸将纷纷笑嘻嘻地上前招呼,顺手摸摸他的脸,拉拉他的手,拍拍屁股掏个裆啥的,把薛讷折腾得跟他营帐里的新罗婢似的。
按诸将的说法,薛讷这人是典型的福将,必须跟他有亲密的肢体接触,沾沾他的福气和运气,下次与敌交战才不会倒霉战死。
军中锦鲤实锤了。
薛讷倒是好脾气,可能跟他这几年的商贾经历有关,商人的脾气都不错,毕竟客户是玉帝,每天跟不同的玉帝打交道,脾气早就被磨没了。
送走了诸将后,薛讷进了帅帐。
李钦载正在琢磨如何敲诈泉男生,见薛讷的模样不由愣了一下。
此刻薛讷头发凌乱披散,甲胃歪歪扭扭,一手捂着裤裆龇牙咧嘴,脸蛋上黑一块灰一块,说他是残兵败建都算抬举他了。
“你这模样……好像满身大汉刚从你身上下来,你经历了什么?”李钦载问道。
薛讷叹了口气,道:“那几个大汉你都认识……诸位将军说我是福将,非要沾沾我的福气。”
“摸脸摸头发我也认了,刘仁愿掏我裤裆就有点过分了,难不成他以为我的运气都集中在裤裆里?”
李钦载失笑:“若集中在裤裆里,这几日你早把运气发射完了。”
“来找我干啥?喝酒免谈,我帅帐里没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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