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森与李钦载只有一面之缘,算不上熟人。
不过这次宋森对李钦载终于有了几分了解。
这货思路清奇,不按套路出牌,为了自己的安危也是蛮拼了,逼着别人立军令状,发毒誓,啥事都干得出。
李钦载还是那个李钦载,行事透着浓浓的权贵纨绔子弟做派,说话也掩饰不住一股深深的混账味道。
宋森当然不会立什么军令状,能在百骑司混到副掌事,他早已成精了,怎会干这种蠢事。
酒宴继续,气氛莫名沉闷了许多。
酒足饭饱之后,宋森果断告辞。
目送宋森离开后,李钦载的神情愈发凝重,立马叫来了刘阿四。
“听着,马上派人回长安,从国公府里再调两百部曲过来,别院内外都加强戒备,我那些学生家里不都派了随从侍卫吗?别让他们驻扎村口了,全都来别院外扎营,与你们一同日夜巡弋,连只陌生的苍蝇都不准放进去。”
刘阿四愕然:“五少郎,有何变故?”
李钦载苦笑道:“我可能被刺客盯上了,百骑司查了很久,只说与遣唐使有关,最近怕是要对我动手……”
刘阿四顿时怒了:“无法无天了!倭贼胆敢在我大唐如此张狂,日后在长安城但凡见着倭人,老子不问青红皂白,先揍了再说。”
李钦载目光闪动,轻声道:“以倭人的德行,灭国之仇,被逐之恨,再加上大街上公然被刑之辱,欲置我于死地倒也不奇怪,不过倭人哪来的本事行刺我?”
望向刘阿四,李钦载好奇道:“这个世界有忍术吗?”
刘阿四愕然:“啥叫忍术?”
“就是来无影,去无踪,嗖的一下凭空出现,放个带烟雾的屁后,嗖的一下又凭空消失……”
刘阿四不敢置信地道:“世上岂有如此神奇之术?小人闻所未闻。”
李钦载不放心地追问:“是真没有还是你孤陋寡闻?”
刘阿四断然摇头:“真没有,倭人若有这般神奇本事,也不至于落得灭国的下场。小人虽是军伍汉子,可也多少会几分技击之术,认识长安城几个游侠儿,却从未听说倭人有什么忍术。”
李钦载想想也是,当初率军登陆倭国后,遇到的抵抗军队里,根本没看到忍者旳存在,而且他也曾在阵前仔细观察过,倭国军队里就连个人技击之术较为突出的人也没有。
“回头你召集咱家部曲,开个小会,会议内容主要是安排人手保护我和荞儿,还有崔婕,另外重点跟部曲兄弟们说一下我这个人的重要性。”
“大唐不能失去我,英国公府也不能失去我,不谦虚的说,全人类都需要我,如果失去我,整个世界将会倒退一千年……”
刘阿四默默点头,跟随李钦载久矣,他已学会自动忽略五少郎的废话,李钦载的这番话里他准确地抓住了几个关键词,其他的都当没听见。
开会,安排人手保护五少郎和亲眷。
就这。
…………
傍晚,李钦载与崔婕并肩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每天相约黄昏后,似乎已在二人之间形成了一种默契。
李钦载活了两辈子,前世那些流行歌里歇斯底里又直白的“我爱你你爱我”之类肉麻的话已经无法说出口。
崔婕生性羞涩,又是女儿家,自然更不可能主动说什么撩人的情话。
“今晚的月色真美”固然浪漫,但没有说出口,只在无言中的更令人动心。
李钦载没有别的念头,轰轰烈烈的爱情他做不到,对他来说,太过激烈曲折的爱情往往是对余生的一种透支。
爱与幸福是注定有额度的,年轻时消耗太多,到了中年反而索然无味。
不如这样平平淡淡地走下去,与相爱的人在静默中细水长流,将那些年轻时的轰轰烈烈化作一汪清澈细小的泉,汩汩而流,今生不绝。
并肩从村东走到村西,李钦载眨了眨眼,忽然牵住崔婕的手。
崔婕吓了一跳,急忙挣扎起来,红着脸心虚地四下张望,低声怒道:“你作甚?”
“懂啥,夫妻走路都要牵手的,牵手才代表感情深。”
崔婕脸蛋愈发红润:“谁跟你是夫妻……你总是找各种理由轻薄我。”
李钦载轻笑道:“爷爷前几日派人送信来,咱两家的长辈已请了高人掐算日子了,不出意外的话,两三月内咱们就能睡一个被窝了,惊不惊喜?”
崔婕身躯微微一颤,羞得不行了,嗔道:“谁惊喜了?我才不跟你……睡那啥。”
李钦载嗯了一声,又道:“丑话说在前面,日子定下来后,你可不准再逃婚了,你若敢逃,我就带人回长安,逮住你兄长痛揍一顿。”
崔婕愕然:“与我兄长何干?”
“谁叫他是你兄长呢,既然跑了和尚,我只好把庙烧了。”
崔婕恨恨白了他一眼,道:“又是一股混账味儿,你就不能正经点?”
两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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