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开玩笑,李钦载居然真的上房揭瓦了。
二十岁的大宝宝,竟还干这种事,实在让人不敢置信。
上屋顶太危险,李钦载让荞儿坐在院子里,他则选了院子一间厢房爬了上去,在荞儿和院子一众丫鬟下人的愕然注视下,李钦载揭起一片屋瓦,朝荞儿笑了笑。
然后,朝院子里一扔,啪的一声,瓦摔碎了。
荞儿突然发出一声大笑,咯咯咯的,很开心的样子。
随即荞儿顿觉失态,立马捂住嘴,一脸惶恐地四下张望,仿佛生怕有个人窜出来惩罚他。
李钦载蹲在房顶上,静静观察着荞儿的表情和举动,不由暗暗叹息。
霖奴家的几位老妇,究竟是如何将孩子教成这样的?
她们难道以为大户人家的孩子都是教养良好,不苟言笑像根木头?
真应该把她们都请来李府,看看此刻李家五少郎的风采。
这才是真正的大户人家的孩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又揭下一片瓦,李钦载朝荞儿坏笑,然后再随手一扔。
啪,瓦片摔碎。
荞儿又发出咯咯的笑声,李钦载也开心了。
毫无顾忌开怀大笑的样子,才像个正常的孩子。这也是李钦载上房揭瓦的目的。
荞儿再懂事,都是被强迫教出来的。
他终究只是个孩子。
孩子的笑点很奇怪,一点莫名其妙的事都能令他们笑上半天,也不知联想到了什么东西。
荞儿就是如此,瓦片落地摔碎这种事,都令他笑得前仰后合不可自抑,或许瓦片碎裂的声响触动了他的笑点。
李钦载一片又一片地揭瓦,荞儿一阵又一阵地大笑。
父子二人一个在屋顶,一个在院子,玩得不亦乐乎。
没过多久,几乎半间厢房的瓦片都被李钦载揭完了。
丫鬟下人们聚集在院子外,一脸古怪地看着父子二人作妖,想劝又不敢劝。
玩得正嗨之时,院子外传来一道气急败坏的女声。
“李钦载,你疯了!快给我滚下来!”
…………
李家后院北厢房。
李崔氏一脸疼爱地抱着荞儿,不住地亲他的小脸蛋,荞儿的脸蛋儿被李崔氏啜得有点发红了。
李思文站在李崔氏身后,看似面无表情,眼睛却盯着荞儿,不时闪过欢欣之意,双手时而握拳,时而抬起又放下,似乎也很想抱一抱荞儿。
今日认亲时,李思文满脑子的怒火,以及对李钦载未来的担忧,回过神后才愕然发觉,自己居然没抱过孙儿,没向孙儿表示一下祖父应有的疼爱。
私生子又如何,终究是李家的血脉,是李思文的亲孙子,人到中年得了孙子,谁不会想抱一抱,体会一下含饴弄孙的乐趣?
只是李思文向来喜欢端着权威的架子,一时放不下脸来,只能故作威仪地咳嗽,提醒李崔氏该让他抱抱孙子了。
李崔氏却置若罔闻,抱着荞儿便不放手,疼爱得不行不行的。
“招人疼的小人儿,咋到今日才来?哎呀,疼得不行了,好孙儿,来亲亲祖母。”李崔氏逗弄着荞儿。
荞儿没体会过如此激烈的热情,以前阿婆对他教养严厉,甚少有表现疼爱的时候。
此刻亲祖母却抱着他又亲又啜,令荞儿感到分外无措,在狂风暴雨般的亲啜中奋力挣扎出头,求助地望向李钦载。
李钦载表示无能为力,真的帮不了他。
他还等着挨批呢。
见荞儿眼神求助,李钦载无奈地道:“你就亲亲祖母嘛。”
亲爹指望不上,荞儿只好死心,学着李崔氏的样子,撅起粉嘟嘟的小嘴儿,朝李崔氏脸上吧唧一口。
李崔氏欣喜若狂,大笑道:“哎呀,乖孙儿亲我啦,哈哈!”
旁边的李思文羡慕得不行,终于装不下去了,咳了两声,伸出双臂道:“老夫,嗯,老夫也……”
话没说完,李崔氏断然拒绝:“夫君胡子拉碴长得吓人,还是莫吓坏孙儿了,离远些。”
李思文讪讪地哼了一声,转过身去,捋须强作镇定。
见李思文如此尴尬,李钦载也不忍心让亲爹继续尴尬下去,舔了舔嘴唇,低声道:“爹,要不……孩儿给您吧唧一口?”
“你滚!”李思文嫌弃得不行,白眼一翻,出现了恶心的症状。
李钦载表示遗憾。
亲儿子跟亲孙子有何不同?都是亲生的,何必厚此薄彼?
李崔氏抱着荞儿疼爱了很久,这才依依不舍地放手,让给李思文。
李思文一脸受宠若惊,欢喜地接过荞儿,长着胡须的老脸不停地亲着荞儿的小脸蛋,然后抱着荞儿出了房门,去府里兜圈去了。
屋子里安静下来,李崔氏这才沉下脸,手指头恨恨地戳李钦载的太阳穴。
“无法无天了是吧?多大的人了,还上房揭瓦,传出去多大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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