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停止,变为滴答着的溪流。她将那只身体已经开始变冷的猴子丢到一旁准备好的桶中,放下手中的尖刀拿起满到几乎溢出的玻璃碗,直视着面前因巨大的震惊而呆滞的阿瞒。
“吃。”
掷地有声。
“阿莙我”
“我说,吃!”左莙眯起眼,微扬着下巴将碗朝他面前送了送,语气不容置疑。“你不是怕我知道么?我看着你吃。”
阿瞒吞咽了一下,喉头上下滑动。他口中的利齿早在左莙将猴子杀死的那一刻便条件反射的从肉囊中露出,为进食或猎杀随时做好准备。他无意识的伸出舌头舔舐下唇,因左莙太过于超出他预期的举动而迟疑着,不敢伸手去接。
还有就是,他怕一旦开口就刹不住了,非要吃到饱食不可。他既不想让左莙知道他的食源,也不想让她看到他的进食过程。
而后者更甚许多。
太难看了啊,在她面前释放这种贪欲。
太难看了。
“阿阿莙,我觉得还是”
“你他/妈吃不吃?”左莙咬紧牙关,端着碗向前一步,缩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看那架势几乎就要将整碗给他扒开嘴灌下去似的。
“我阿莙!”
她都做到这种地步了,这家伙还要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执念多久?!
左莙倏地双眼眯起,端着碗的手撤回来,作势要放下。可就在阿瞒要松口气的时候,他看到左莙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深吸口气张开口,顺着碗沿喝进了一大口暗红的浆液。接着他就在玻璃碗与大理石台重重的相撞声中被左莙扯着后颈往前一带,下一秒,未来的及闭紧的口中便感受到了掺杂着对方津液,尚有余温的腥甜。
他呆愣的任由对方将那一大口鲜血哺入自己口中,缓慢的咽下,看着她很快因为不断翻涌的恶心感迅速放开自己,转头去水龙下接水。
“你咳咳”左莙匆匆漱了几下口,一手撑着上半身转过身来盯住阿瞒。“你总是这样,在不该退缩的地方畏缩不前,在奇怪可笑的地方又执着得要命。”
“阿莙”阿瞒觉得自己大脑中司掌语言系统的那部分大概坏掉了,他几乎除了左莙的名字,什么都想不出。他握紧往外冒冷汗得手,压住身体内瞬间被那口鲜血点燃的食欲。
“你是什么样的家伙我早就知道,我也根本不嫌弃。我话都说尽了,可似乎你半点也没听进去过。我为你杀人即便不是完全出于理智,可做过就是做过,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不能用天性的错误揪着你一辈子不放,我也想开了。”左莙挑衅般的歪歪下颌,将台子上的碗推向他。“阿瞒,你是什么样对我来说都无所谓,我喜欢的就是你,我为你放弃了很多东西,这是我的诚意和决心。这种话平日里我总是不屑于说的,但我已经把自己逼到这个份上了,你如果还是在这种可笑的地方企图犹豫隐瞒,那就滚出我的世界吧,别再回来。”
她直视着阿瞒缓缓地回过神来,瞳仁收缩着逐渐因狂暴的掠食欲而泛起死气,挑高下巴。
“这一次,我是认真在说。”
阿瞒半弯着身子紧抓手中的恒河猴尸,尖锐的指爪轻而易举的将它开膛破肚。他舔了舔拇指上的鲜血,伸手拖拽着心脏将其相连的主动脉划断掏出,顺着开裂的腔隙吮吸里面的心肌血,最后将肉汁鲜嫩的部分尽数嚼烂吞下,其他的体内脏器也毫不留情的按样照搬。不多时,阿瞒将手中几乎成为空腔仅剩皮囊的猴尸丢进桶中,让它和其他躺在里面的【兄弟们】汇合,因掠食欲而微微泛红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他饱足的舔舔腥红的手指,口腔内壁上的利齿缓慢的缩了回去,蛰伏在肉囊中。
吃的好饱。
他抬起眼帘望了望身旁从他开始喝净那碗鲜血直到打开笼子揪出第五只猴子开膛破肚吞食的干干净净为止,一直沉默的环着双臂微蹙眉头旁观的左莙,咧开溅满鲜红血液的嘴角无声微笑了一下,配合着微缩的竖瞳和桶中迭在一起的尸身,在深切的惊悚气氛中掺杂入一丝说不明的暧昧,像长满倒刺却艳媚非凡的食人大王花。
他看着左莙微蹙起的眉头在他脸上扫视了一圈,随后转移视线去看着桶中的猴子,不知在想着什么。
我已经把最丑恶的面貌暴露给你了,阿莙。即使这个时候再说害怕后悔,我也不可能放开你了。
他幽蓝的双眸轻眯,里面原本被囚锁的凶兽纷纷开闸出笼,在他体内四散冲撞着嘶吼叫嚣。那片原本清澈见底的岚色沾染上浓重的死黑之气,愈发趋于病态的深不可见底了。他缓缓的游走到左莙身边,低下头无意间看到了对方敞露出的锁骨之上还留有他的痕迹,无意识的露出一个带着残暴气息的笑容。
他的,阿莙是他的。
一生都
“你这就吃饱了?”左莙一歪头看到身旁阿瞒带着几分侵略性味道的笑容,有些莫名其妙。
“呃嗯。”思绪被清丽却温柔的声音打断,他愣了一下点点头,抬起脸来看着左莙,暗沉的眸子第一次既无遮掩也没隐忍的望向她,沾染血污的双手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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