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羽绒服外套,他扭了扭酸痛的脖子,坐直身,看到裴廷约正在输液室外打电话。
盯着他背影出神一阵,沈绰起身过去,把衣服盖到了他肩膀上。
裴廷约回头看了他一眼,最后跟电话那头的助理交代了两句,挂断通话。
“你退烧了吗?这么冷还不穿衣服。”沈绰张口便数落他。
裴廷约慢条斯理地套上羽绒服,眼睛一直看着他。
沈绰有些别扭:“看什么?”
“早上想吃什么?”裴廷约问。
沈绰没想到他会蹦出这么一句:“……随便吧。”
裴廷约扬起下巴:“走吧,去吃早餐。”
医院对面就有早餐店,坐下后沈绰盯着他打量片刻,裴廷约的精神明显好了很多,脸上是一贯的懒淡,但没有了昨夜的虚弱无力。
“你到底退烧了没有?还难受吗?”
裴廷约随手拆开筷子:“你自己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沈绰伸手过去,一摸他额头,还是烫着的:“你刚测过没有,多少度了?”
“三十八多,”裴廷约没怎么放在心上,“没什么事。”
沈绰:“……怎么没把你给烧傻了。”
“嗯。”
“嗯什么?”
“可惜了,没让你如愿,”裴廷约的眼里藏着点笑,“真傻了岂不任你欺负?”
沈绰忍着才没让白眼飞出来:“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恶劣,尽想着怎么欺负人?”
“我知道你不会,”裴廷约微一颔首,“你这么心软,自己身体也不舒服,还大半夜送我来医院,确实干不出欺负人的事。”
沈绰:“……总之你下次不许再做那么恶劣的事,这次就算了。”
“好,我保证没有下次。”裴廷约难得认真地承诺。
“发疯跳湖这种事情也没有下次。”
裴廷约忍笑:“好。”
沈绰顿时便没话说了,看在他病怏怏的份上放过了他,低头吃东西。
裴廷约或许没什么胃口,碗里的汤粉只挑了两口,一直看着沈绰吃。
他的目光实在难以忽略,沈绰无奈搁下筷子:“你能不能赶紧吃东西,别盯着我看?”
“以前也这么照顾过别人?”裴廷约忽然问。
沈绰:“当然有,章潼妈妈生病住院那阵,我经常去医院帮忙。”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裴廷约提醒他,“说实话。”
“……你怎么又开始跟我翻旧账,都过去多少年的事情了,我自己都不记得了。”
裴廷约:“不能问?”
“没有行了吧,”沈绰无语道,“这么麻烦的奇葩,我活了三十年也只碰到你一个,谁会跟你一样,大冬天的晚上跳湖,没病把自己折腾出毛病来。”
“我很多年没生过病了,”裴廷约慢悠悠地往碗里加了一勺醋,捏着勺子搅动了一下,“上一次发烧可能还是二十年前。”
沈绰不信:“你这么弱不禁风,还能二十年没生过病?”
第一次有人把“弱不禁风”这种词用自己身上,裴廷约扬了扬眉,大约觉得新鲜:“为什么不能,自己一个人不敢生病,怕真病死了也没人知道。”
他的语气稀松平常,沈绰却语塞:“……你这是歪理。”
“我说的难道不对?”
“我也是一个人,”沈绰说,“也不是没生过病。”
“生病了谁照顾你?”
“自己照顾自己,还能指望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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