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陈太医顿时露出为难的脸色。
惠帝瞥了周潍一眼,随后压着咳嗽声,气喘道:“朕还有许多奏折要看,这身子慢慢养就是了。”
周潍无奈:“陛下。”
陈太医看了看内侍,又看看惠帝,最终低下头:“恕微臣直言,陛下还是当以龙体为重。”
人是太后派来的,这么说想必也少不了太后的意思。
惠帝想说什么,却只觉得嗓子干涩,像是有火在烧。
周潍忙奉上一杯热茶。
惠帝喝完茶,清了清嗓子,也只好放弃了去批阅奏折的想法。
大概是天不遂人愿,当天晚上,又是一场瓢泼大雨。
惠帝望着窗外连绵不断,水滴砸在脸上都觉得疼的大雨,招招手,唤来内侍。
第二日,大臣们便听说惠帝病重的消息。
大齐皇室的子嗣不算多,相比先帝,惠帝的七八个儿女着实不算多,惠帝登基时已经三十,当时已经有两位皇子出世,这么多年过去,惠帝自然也不在年轻。
先帝因病早逝,如今惠帝也病了。
众人的心思活络了起来。
陛下也不在年轻了,是不是该立太子了。
实则,立太子一事多年前曾提过一次,当时惠帝正值壮年,不了了之后便没人在去触霉头。
如今不同了,陛下也老了。
几日后,惠帝于早朝上听了一众大臣的话,大病初愈的脸色算不上多红润,凌厉的目光扫过殿内的大臣,许久不语。
带头提及立太子的首辅与礼部尚书低下头,暗戳戳的眼神对视,拿不准惠帝的心思。
几位皇子并未在朝堂上。
也正是因此,礼部尚书才敢带头提这件事。
他并没有支持哪位皇子,不过经过前些日子发生的事,他自然更倾向五皇子。
令人心怵的安静不知持续了多久,众人才听到头顶帝王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
“那依众爱卿看,可有合适的人选啊?”
又是一阵安静。
带头的礼部尚书看看另一个带头的首辅,二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想先开这个口。
立太子可以提,太子的人选他们可不敢提。
到最后众人支支吾吾,谁也没有开口,早朝就这么散了,惠帝带着一腔烦闷回到宫里,去了皇后处。
皇后膝下并无皇子,这件事与她商议一番,也算得上公正。
尽管很不想承认,经历过一场本不算什么的风寒,惠帝也不得不承认,他老了,是时候该将年轻人培养起来了。
深知立太子的事儿怎么也轮不到自家人头上,皇后内心自嘲笑笑,面上却不显。
她犹豫了片刻,正要开口,惠帝就已经堵了她一句。
“皇后啊,莫要说什么后宫不得干政的话来糊弄朕。”
皇后微怔,笑吟吟给惠帝倒了杯茶:“陛下心里应当有人选了吧,如今这朝堂上,哪位皇子最令陛下属意呢。”
除却五皇子,可没有旁人了。
“朕心里也是中意老五的,老三吧心思愈发重了,老七呢,又没这个心思,若是这个时候立老五为太子,只怕丞相一党不会善罢甘休。”
皇后嫣然一笑,没有接这句话。
……
银色的飞针在阳光下下闪烁出灼人的光,萧云珩略微侧身,轻松躲过。
等他在转头,近在咫尺的事十多很比寻常银针还粗一些的飞针。
他衣袍轻挥,轻而易举将所有飞针揽入其中。
陆惜月眯了眯眸子,干脆抓起腰封上的所有飞针,一指缝七八根,加起来几十根银针,尽数飞向青年。
一旁观战的镜一和言一瞪大眼。
这这这,得有七八十根飞针吧,还都是藏了毒的,王妃这是要谋杀亲夫啊。
玄丰双手环胸,莫名的有几分期待。
萧云珩低笑了笑,隔空望着她,眼里是无尽缱绻的柔和,随后在陆惜月的目光下,身影灵活如蛇,就这么躲了过去。
愣是一根针都没能落在他身上。
待那些飞针都落了地,萧云珩抬脚走向她,还不忘避开地上的针,笑道:“阿月,你这是不准备让我活了。”
没记错的话,最后一把飞针里,闪烁有一半是藏有剧毒的。
陆惜月眨巴着眼笑的无辜:“你不是都避开了嘛,我知道你一定能避开的。”
萧云珩却把她给看透了,“扯谎。”
分明是因为她有解药,所以才肆无忌惮。
被戳穿心思,陆惜月心虚的往旁边走了两步,看到蹲下身去捡飞针的镜一言一和玄丰三人,她叹口气。
“这么多针,怎么一根都没扎到你。”她练了这么久,却派不上用场。
萧云珩:??
镜一:??
言一??
玄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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