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在衙门,臣请了大夫来看,妇人身上的伤并无大碍,不过,妇人的家人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赶到。”
惠帝沉吟片刻,道:“把人看好了,别再出什么差错。”
顺天府尹眼睑微颤,点头:“是,臣知道了。”
陛下这是要将那名妇人控制起来啊。
想想也是,这件事已经牵扯到后宫,婉妃娘娘是什么人,三皇子的生母,对皇家而言,诞下男丁乃是有功之臣,这件事若是传扬出去,是要给皇室蒙羞的。
顺天府尹离开之后,惠帝望着桌案上前不久婉妃送来的点心,心思百转。
周潍在心里暗暗叹口气,三皇子母子俩这是什么运气。
从年初到现在,霉运就没断过。
这回要是说不清楚,恐怕是彻底翻不了身了。
“把东西端下去。”
无论惠帝信不信,终究是累上了婉妃的名声,想到最近京城的流言,惠帝脸色便如霜罩。
周潍悻悻点了点头,将点心撤了下去。
三皇子府,姚心语看着姬无痕差下人送来的道歉信,一封接着一封,几乎有两指厚。
琅笙端了热茶过来,奉上茶盏,轻声笑道:“殿下心里还是有姑娘的。”
放在寻常人家里,三妻四妾都是常态,何况他们姑娘嫁的是皇子呢。
如此尊贵,都能纡尊降贵的来求原谅,也是难得。
琅笙是知道姚心语的打算的,但还是希望有个人能陪她一起。
姚心语却看的明白。
“琅笙,你有没有想过,为何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女子与陌生男子稍加靠近,就会被传出不贞不洁的名声。”
琅笙一时愣住了,她还从未想过这些。
“你与我从小一起长大,我这么多年来的努力为的什么,你也清楚,可女子想做成一件事,终究还是要靠男子。”
所以她才寻了姬无痕来。
琅笙点点头,“姑娘如今不是有别的打算了么。”
姚心语笑着叹口气:“不错,我原本以为这种事难如登天,后来想想,再难也要试一试才知道能不能成。”
这还要感谢陆惜月,是她给了自己启发。
她放下手中拿叠书信,指尖按在上面,灼灼视线中火花跳跃,野心浮动:“我要这天下,男女共治。”
琅笙只觉得过往所有都被颠覆,她想象不到男女共治的大夏是什么模样。
她嘴唇阖动,许久才艰涩开口:“姑娘,您的心思,相爷知道么?”
姚心语沉默听着,眼中冷意迸发:“他不知道。”
琅笙心道果然,即便疼爱姑娘如相爷,从来也只是将女子当做后宅中可做欣赏的物件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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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心语响起她早逝的娘亲。
从记事起,父母便相敬如宾,很少有红脸起争执的时候。
她曾说过,日后也要寻一个男子和父亲一样。
可母亲告诉她,父亲不爱她,他不爱任何人,爱的只有自己,娶她,不过是权衡利弊下的最好结果,让她寻一个真心爱自己的。
后来母亲死了,那个男人连一滴泪都没流过,她才彻底信了。
她不要什么情情爱爱,她要无上的尊贵和权力。
凭什么女子有野心,就被称之为不耻,什么三从四德,贤淑可人,不过是世人给女子附加的枷锁罢了。
无论是谁,想要拦她的路,即便是她的父亲,她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女子眼里闪过寒光。
琅笙立在一旁,听到这些话明明是该心惊胆战的,不知为何,她却有些激动。
“姑娘,男女共治,是不是代表,女子也能当官做主了?”
“只要是有才能的人,为何要分男女。”
将女子束缚在内院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要不耻于她们争风吃醋。
这样的情景,那些勋贵子弟家中不知多少。
主仆二人正说着,外头传来了敲门声:“皇子妃,大公子来看您了。”
琅笙看了眼天,正是他们姑娘与大公子约定好的时辰。
前几日姚心语一直在“休养”,对外也不见客,姬无痕有被关禁闭,皇子府上一时冷清无比。
姚心语立刻起身。
厅堂里,一袭月牙长衫的青年男子站在长廊门口,身后是堆的桌案几乎放不下的补品。
男子墨发高束,眉眼下是遮不住的担忧之色。
他与姚心语的容貌有六七分相似,只不过一个是女子,婉转柔和,一个是男子丰神俊朗,他又是个喜欢读各种游记,向往山河的自在之人,身上有几分书卷气,却并不多。
随着年纪的增长,如今的姚林戈更为洒脱,却并不显的肆意不羁。
直到姚心语过来,他忙迎上去,观察她的脸色,确定有所好转才松口气。
“我还担心这时候过来,会影响你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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