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觉得自己有如此好的脾气,竟然能够忍住不将戎玉这个混账东西给砍了。
戎玉扯了扯唇角,道:“末将军,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会想办法弥补的。”
“弥补?”末奢拔高了音调,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你要怎么弥补,啊?我看那个陆惜月,就是个祸水,将萧云珩迷的五迷三道也就罢了,连你都被勾了魂儿。”
倒是会护着媳妇
大抵是这么久的谋划落了空,末奢啰嗦起来,几次怒意翻涌,险些冲动上前把戎玉给揍了。
他到底顾忌戎玉身上有伤,伤口并不致命,不过接下来的半个月,他都得好好养着了。
“你将证据交给了萧云珩,等姬无痕被惠帝责难,我们几个也吃不了兜着走。”
气到最后,末奢想到了最重要的事。
戎玉眼神淡淡瞥了他一眼,里面涌动着嫌弃,还以为他想不到这茬儿。
见他一脸鄙夷看过来,末奢拧了下眉,粗气怒道:“看什么,我说的不对?”
“对,本殿下只是想告诉你,虽说我们暴露了,但那契书,是假的。”
“假的!”
客栈里,几人才安顿好,萧云珩将从戎玉那儿得来的契书打开,原本写的密密麻麻的一张纸,上面还有双方达成共识摁下的印象图案,此刻却只剩白纸一张,干净的很。
陆惜月接过空空如也的契纸,来回看了五六次,最后举起来,对准外头橙黄色的斜阳余晖,看到了三三两两略有些透明的字迹。
其他地方的字迹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
“中计了。”萧云珩视线冷冷在那张空白的纸上扫过,身侧的掌心微微收拢,手背上浮出青紫不一的筋络来。
他今日就该杀了戎玉!
“这上面应该是用了什么特殊的墨水,这个戎玉,还真是奸诈。”陆惜月也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一手。
难怪戎玉当时直接就把这“契书”送了过来,半点儿不担忧自己的处境。
感受到周身的凉意,陆惜月望向萧云珩,猜出了他的想法。
“留他的性命是对的,总不能真的让他死在咱们大齐的疆土上,到时候引起战乱,我们就是罪人了。”
尤其是,萧云珩是为了她痛下杀手。
她伸手,握住了男人骨节分明的手,安抚道:“我可不想做红颜祸水,会挨骂的。”
“你当然不是。”萧云珩回握住她的手。
“不过,这次回去,要怎么和他们解释我失踪的原因?”
‘他们’指的自然是惠帝之类。
她失踪这段时间,京城里动静闹的那样大,萧云珩又私自出京,这事儿不解释好了,很难收场。
“实话实说就是。”萧云珩早已想好了对策,“到时候只说末奢与我早些年在战场上就有未断的恩怨,是以要将恨意发泄到你身上,所以绑走了你,准备用你来威胁我,至于戎玉,他是知情者,自然也是参与者。”
陆惜月明白了。
不论如何,萧云珩是不会轻易放过戎玉的。
这样也好,由惠帝出面,就算是戎玉有心遮掩,纵然拿不到把柄,苗疆王必然也会有所忌惮。
总之,就是不想让戎玉好过罢了。
回到京城那日,有人来报最近疯长的流言。
有人说,宁王妃是被附近的山匪掳走当压寨夫人去了。
不过这个说法很快就被否决,京城虽不太平,可山匪流寇什么的也不敢在这儿附近出没啊,转眼间就能被皇城司,亦或是京都营的人给抄了。
是以,第二则流言就传了出来。
宁王妃这是看中了某个俊俏风流的小郎君,与之私奔了。
当然,这则流言也站不住,毕竟,再俊俏也俊俏不过小宁王啊,那风姿,那气势,更重要的是人家可是王爷,谁能比得过。
如此,也就营生出第三则流言。
说是宁王妃从前得罪的人,将她绑了去,要复仇呢。
这个说法可要比前两个受人信服啊,毕竟从前宁王妃在家里做姑娘的时候,京城的大家闺秀里,十个就有八个是她的对头。
所有人都在猜测,宁王妃还能不能活着回来的时候,宁王府的马车踏着晨光,在几名侍卫的护送下,回到了京城。
惠帝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刻传旨让两人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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