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惜月匆匆看了一眼,坐在枣红大马上的戎玉正往这边来。
想着还有事情要做,她便往人群里一退,靠着两边的商户门口台阶往四季春走。
戎玉恰巧在这一刻看到了转身离去的少女,以及她身后跟着的冷面侍卫。
他勒紧了缰绳,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大街上看热闹的人实在太多,陆惜月转道便上了小路,穿梭在各个巷子里。
她估算着时间,这个时候,大哥应该已经到了。
想的入神,就在下一个巷子口的拐弯处,忽然迎面飞来一把白色粉末。
陆惜月愕然睁大眼,下意识捂住口鼻,然而那粉末已经在她方才未注意时,吸入了鼻腔里。
她脑袋晃了晃,眼前阵阵发黑。
“王妃小心!”镜一立刻上前,拔除了腰间配刀。
一支破空而来的箭矢忽然从后背方向射了过来,他本能的感觉到箭矢的方向不是冲着自己。
而是陆惜月。
镜一举起长刀挡下了箭矢。
在他转身的人瞬间,蒙面的男子已经弯腰将撑不住药意的陆惜月扛了起来。
“王妃!”镜一拔腿就追。
四面八方的箭矢在这一刻恍若雨滴一般射了过来,镜一抬刀挡了两下,可他一个人终究抵不过对方这么多箭矢,稍不注意就被射中了肩头。
对方见他受伤,立刻收了武器撤退。
剧烈的疼痛蔓延开来,他瞪着眼睛看着蒙面男子离开的方向,毫不犹豫的将箭矢砍断,随后腰间扯下一段衣穗丢在地上,起身去追。
血水落了满地。
等他追出巷子口,那人早就没了踪迹。
过度的失血令他头昏脑涨,身体发虚,镜一再也支撑不住,歪头倒了下去。
等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迎上的是男子充斥着血丝的双目。
“阿月呢!”
萧云珩立在床前,一双沉黑的眼眸如同最锋利的弯刀,充斥着暴戾的气息,周身仿佛置在冰窖之中,寒意摄人。
他只是去送别苗疆的使臣,还没等回府,就接到了暗卫的消息。
镜一被人打伤,王妃不知所踪。
着短短的一个时辰,萧云珩几乎要将整个京城都翻过来,他甚至不顾惠帝的警告,带着大批人马挨家挨户的搜索起来。
最后还是在五皇子的劝说下,惠帝才歇了惩治他的心思,让皇城司的人配合他一起找人。
堂堂宁王妃,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丢了,到底不是小事。
镜一撑着身子起来,肩上的箭头已经被弄了出来,伤口也包扎好。
他下了床,径直跪在地上。
“属下也不知王妃被什么人带走了,属下保护王妃不利,请王爷惩罚。”
萧云珩冷眼看着自己请罪的暗卫,巷子里的情况他亲自去看过。
遍地都是箭矢,从箭矢没入巷子里那些杂乱废物的倾斜度来看,对方至少有七八个人埋伏在那儿。
镜一只一个人。
他很清楚这件事没法儿怪到暗卫头上,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大意。
让她一次一次的陷入危险之中!
无尽的愧疚与自责在这一刻犹如潮水将他淹没,他压抑着翻腾的怒火,深吸一口气,颤声道:“去找,都给我去找,去啊!”
“是,属下们立刻就去。”
屋内的侍卫们忙不迭退了出去。
镜一忍着伤痛站起身往外走。
“你留下。”一直不曾说话的赵品谦忽然开口,“说说当时的情况。”
镜一道:“当时人多,王妃便转道去了小路,一个蒙面人忽然出现,撒了一把粉末,应当是迷药,发作的很快,王妃根本来不及反应……”
镜一口中根本没什么可用的消息,那些被手下收起来的箭头也是随处可见,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宁王妃莫名失踪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京城,同时,萧云珩几乎将京城的每户人家,连带各户王公贵胄家里也不曾放过。
有的人家不配合,那些侍卫便强行破门而入。
气不过的官员找到了惠帝,却只得了惠帝的一句话。
“宁王还年轻,他也是护妻心切,诸位爱卿也要理解。”
王公贵胄大臣们:“……”
理解个屁啊,一言不合就踹门,这哪里像是找人的,看着像是抄家的。
可惜再生气也没用,人家有陛下护着。
眼看着整个京城的勋贵人家都没能避免被搜家,百姓们心里平衡了。
听说那些勋贵人家的大门都被踢坏了,这么看,宁王人还怪好的呢,那些护卫到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家里时,都是敲门的嘞。
陆惜月失踪的事有人唏嘘,有人高兴,同样,也有人羡慕。
谁能想到,宁王竟然会为了她,忤逆圣命,不惜将整个京城翻了底朝天呢。
试问古今,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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