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知道这东西竟然是毒药啊。
话音刚落,驿官一脚就踹了过来。
李三儿痛叫出声,倒在地上,鼻子都被踹出血。
“你是不是疯了,竟然敢做出这种事,到底是什么人指使你的。”
天杀的李三儿,有些银子是他能赚的么。
李三儿仔细回想着:“小的也不知道,那人蒙着面,不过眉眼处有一道疤痕,大概一指长,双眼上挑,是凶相。”
“谢将军,这件事是下官做事不小心,你放心,下官定然将背后下毒之人查出来,给诸位一个交代。”
事到如今,他唯有拿出态度来。
谢之洲瞥了萧云珩一眼。
后者面无表情,瞳眸微微闪烁着。
谢之洲会意,当即道:“不必了,我已经派人上报,想来不日京城就会有人前来调查这件事。”
“什么!”
驿官软了腿。
京城要来人!
“大人只需好好配合,将下毒之人查出来,想必自会相安无事。”
驿官此刻哪里还听得进去着话,满脑子只有他那一句。
——京城要来人!
他写乌纱帽还能不能保得住啊。
思及此,他恶狠狠瞪了李三儿一眼。
都是这狗东西。
什么泻药,什么耽搁行程,一百两银子只交代他这么一件小事,想想也不可能这么简单。
李三儿难道察觉不出其中的怪异。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想不出来,无非是心中起了贪念,无所顾忌罢了。
次日早晨,送走谢之洲一行人的时候,驿官脸上的笑都是强撑出来的。
驿站饭菜被人下毒的事情没有任何遮掩,很快传扬出去。
护送几人回京的队伍之中有惠帝安插进来的信使,在他们还没到京城之前,就将消息快马加鞭送了回去。
同样的,整个京城上下的勋贵世家,都在暗暗关注着萧云珩,与陆惜月回京的事。
下毒之事,早在他们还没到京城时,就传了个遍。
后面几天的行程,不论是饭菜还是酒水,他们都格外的留心,不过再也没有出现过下毒之类的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萧云珩交代谢之洲,一定不要将这件事捂着的原因。
他们不过才踏上回京的路,就有人按捺不住了。
其中缘由,令人深思。
五日过后,众人到达京城。
惠帝下旨,将人安排在了废旧了近两年的宁王府,派了守卫将四周团团围住,大有要保护他们的意思。
谢之洲进宫复命。
院中景象寂寥,草木丛生,漆红色的木门也掉了颜色,露出腐朽的一幕,院门上蛛网缔结,灰尘呛人,全然看不出从前的兴盛。
偌大的破败王府,只有他们三人,还有侍卫送到院中的四辆马车的行李。
望着府中的一草一木,萧云珩抿着唇瓣,牵着陆惜月的手,始终一言不发。
终于回到了京城,回到了王府。
可一切都与两年前不一样了。
陆惜月暗暗握紧了那只大手,笑吟吟开口打破了院中长久的沉默。
“看起来就是旧了一点,还是能住人的,就是不知道我们该住在哪儿。”
她摇了摇青年手臂:“世子大人,都到家了,不带我们去转转。”
望着那双清明漂亮的眸子,萧云珩喉咙一紧,压住沉寂的苦涩,温柔轻笑:“好。”
陆惜月想过宁王府很大,估摸着和国公府差不多大小。
只是她忘了,宁王府没有倒下的时候,宁王是惠帝最信任的一位亲王,又手握重兵,可以说是深受皇恩。
这座宅子还是惠帝刚登基后不久,亲自吩咐人督建,送与帮助他安定边疆的宁王。
从前院走到后院,就花了大概一盏茶时间。
后头的院子之中,也有几间还算干净的房间,稍微打扫一下就能住人。
收拾好房间,萧云珩独自一人来到清风筑。
院子中间,那棵高耸粗壮梧桐树岔开的枝头几乎越过了院墙,延伸到另一边的院落。
近乎于平衡的一枝树干下,绳索连接的秋千被风吹的轻轻晃动,其中一边的绳索已经断裂,只剩下另外一根本风干的绳索坠着坐垫,在风中摇摇欲坠。
他走到秋千架旁,试图将断裂的绳索连上。
陆惜月走到清风筑外,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背影落寞的青年两手捏着断开的绳子,白皙修长的骨节此刻像僵了一般,怎么也没法儿打出绳结。
她走过去,将他手中的绳子接了过来。
平日里最是警惕的青年露出怔愣的神色,眼尾猩红,布满血丝的瞳孔在斑驳树影下,映起那张明媚的笑容。
她三两下便将绳结打好。
“这秋千的绳子老化了,要是抹点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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