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他几乎能确定,这件事一定是老五在背后搞的鬼。
下了朝之后,惠帝又将姬云堰唤进了御书房。
与姚相一道出宫的姬无痕勉强支撑着面上的笑容,低声道:“父皇突然要查宁王府的案子,莫不是对我们起了疑?”
事发突然,由不得姬无痕不多想。
姚丞相拧眉深思:“不见得,当初我们做的隐秘,除非是……”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骤然看向姬无痕,眼波凌厉:“昨日大理寺少卿进宫面见了圣上。”
犹记得,当初大理寺卿主理了宁王府的案子,大理寺少卿一直觉得最后的结果不如人意。
姬无痕也沉了脸色,最后道出心中的疑惑。
与此同时,御书房中,姬云堰替萧云珩请命:“若是要彻查宁王府一案,那宁王府罪臣萧云珩,是不是该传召回京?”
正在看折子的惠帝愣了愣,抬头看向这个从来让他省心的儿子。
宁王,是他的兄弟,而萧云珩则是他侄子。
他还记得那是个少年得志的孩子,与他父亲一样,年纪轻轻便久战沙场,是个不可多得的良将。
思虑了片刻之后,他答应了下来。
姬云堰却没走。
他放下了折子,盯着他:“怎么,还有事?”
姬云堰低下头,面无表情道:“儿臣方才忘记说了,还有萧云珩的妻子陆惜月与她的生母。”
惠帝彻底愣住了。
他这个侄子还有个妻子,什么时候成亲的,他这个皇叔怎么不知道?
帝王身侧的首领太监周潍适时道:“陛下,陆惜月便是前国公千金,当初您废了宁王世子,将他赐婚给了陆惜月。”
称呼萧云珩一声宁王世子,并不过分。
陛下都下旨重新查宁王府的案子了,估计过不了多久,宁王府就要重新修缮起来了。
跟了惠帝几十年,周潍自然能揣测几分帝王的心思。
惠帝睨了他一眼,有些不满。
说就说吧,提什么废人的事。
还不如当初听说宁王通敌叛国的事,适才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接收到帝王的眼神,周潍默默退到了后方。
惠帝打量起姬云堰来。
“你似乎很希望他们回京?”
“希望”这个词,在这个时候用上,就有些微妙了。
姬云堰仍旧镇定,面不改色道:“儿臣并非希望他们回京,只是觉得,将人彻底掌控在手中,或许能省掉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惠帝眼中闪过诧异的神色。
宁王府的案子,牵扯众多,国公府也是在宁王府倒下不久之后,没了的。
京城之中一下子少了两个顶尖的勋贵人家,这对许多人来说都是个好事儿。
彻查宁王府的案子一旦开始着手,说不定就会有些什么人不乐意见到宁王府的大门重新敞开,而对这几个人下手。
姬云堰提出的理由很好,既是保护,也是监视。
这让惠帝心中才起的波澜瞬间退下,对姬云堰如此周全的想法感到十分满意。
“就按照你说的来。”话落,他又补上一句,“多找几个人,务必要让他们平安回到京城来。”
目的达到,姬云堰很快着手去办。
待他走后,惠帝又吩咐周潍:“去查查,朕的这个侄子最近都在做什么。”
临别礼物
彻查宁王府的旨意一下,京城的天似乎也跟着阴沉沉的。
有人欢喜有人愁。
圣旨传到了雁南,来接萧云珩,陆惜月与陆母的,正是淮安侯府世子谢之洲。
“太好了,用不了多久,王爷与王妃泉下有知,必然十分欣慰。”
见萧云珩接了旨,谢之洲难掩激动。
萧云珩示意他淡定,让跟着他来接人的队伍等在外面,领着谢之洲进了厅堂内。
见了陆惜月与陆母,谢之洲老老实实抬手作揖:“见过伯母,见过嫂嫂。”
“世子有礼了,快坐吧。”陆母笑道。
听了他那一句“嫂嫂”,萧云珩唇角勾了勾,下意识去看陆惜月。
少女神色从容的捧着茶盏,眼里没什么别样的情绪。
他撇了撇唇,有些失望。
还以为她多少会觉得不好意思。
眼下天色不早,谢之洲也没有急着催促几人离开,决定休息一晚上,等他们收拾好再启程。
陆母立刻吩咐下面的人准备晚饭。
几人在正厅之中,说起了朝堂上最近发生的事。
一晃便是第二日早上,家里的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陆惜月来不及去见盛钦,写了一份信吩咐府中的下人送过去。
盛钦并不打算回到盛家,倒是便宜了她,日后雁南的这些生意,正好有人管理。
存放行礼的马车卡了四五辆,下人们捧着一个又一个锦盒从屋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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