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汉子清楚她这三言两语带来的冲击有多大。
他咬了咬牙,盯着少女身形,眼里闪过一道冷芒。
众人听着陆惜月的话,恍然之间不约而同露出的意味深长的笑容。
事已至此,还有谁看不出来这汉子就是专程来找麻烦的。
至于是听了谁的命令。
四季春一开,损害的是谁的利益不言而喻。
啧啧啧,看样子是要有一场大热闹瞧了。
人群散去之后,陆陆续续有客人登门。
四季春开业当天闹出的动静很快传的沸沸扬扬,有人听说了开业当天发生的事,特意来铺子里看看这品质绝佳的香露到底有多好。
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赵氏花露铺的生意肉眼可见的惨淡了下来。
赵天斳料到有这么一天,但是他没想到手底下的人居然这么蠢,不仅没有打压住四季春的生意,反而倒过来帮他们宣传了一把。
陆惜月这边关注着铺子的生意,也没有落下帮盛钦调养身体。
自从不在盛府用饭之后,盛钦的身体一天一天比一天好,偶尔还能在大清早起身练剑,当然,做这些都是要背着人的。
只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盛府上下都是盛老爷子的眼线。
大概老天爷是看不惯他们有安稳的日子,这边盛钦危机重重,赵品谦又发觉,赵天斳最近似乎和盛老爷子常有往来。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还有一则好消息。
夜露深重,皎皎冷血在空中投射下一道孤影,散落在寒霜覆盖的地面上。
闯入满园雾汽的青年退下黑色的外衣,看着在烛火摇曳下忙碌的那道身影,走了过去。
陆惜月洗干净手,正在擦脸,恍惚间瞧见近在眼前的一张俊脸,神色怔仲。
“你怎么回来了?”
前两日萧云珩收到暗卫的消息,疑似找到了王府那名家仆的踪迹,便急匆匆的亲自赶了过去。
她没有推开那张脸,“怎么样,人找到了没?”
萧云珩靠在她身上,紧绷了两日的身心彻底放松下来:“还没有,不过已经知道他的藏身之地了。”
不过这一次,他不打算贸然动手。
他要等那个家仆自己出来。
“那就好。”她松了口气,指尖抚上青年冷峻的脸庞,若有所思:“找到这个家仆之后,他要是不肯配合怎么办?”
这是她一直以来担心的事。
萧云珩温和一笑,抬手捉住那只手,轻轻啄了一下:“他会配合的。”
青年如玉般精致的面孔恍过摄人的寒意,触及少女明亮的眼眸,那抹寒意稍纵即逝。
陆惜月却却精准捕捉到了。
是了,她怎么忘了,这位可是大反派,差点儿把男女主干点的大佬。
她担心这个做什么。
“找到这个家仆之后,你打算怎么做?”她下意识的问。
青年温润的目光里有了裂痕,“这个,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
他不想将她置身于危险之中。
大过年的来投奔你了
时间一恍,便临近年关,雁南的天相比当初才搬来时,也冷了不少。
陆惜月的成衣铺在年末的月底中旬开张,因为衣裳上多数人从未见过的花纹图样,还有一些精致奇特却又不失雅致感的小配件,生意倒还算不错。
坐等着拿了好几个铺子的营收,很快手里就多出了三万多两银子。
与赵品谦的合作下,七品香斋已经开了四五家的分店,不过最赚钱的当属花露铺子。
陆惜月决定将雁南设为花露铺子的总部,等年初开春的时候,再花钱买一块田,专门种花用以制作香露。
制出来的香露再由人送到各地,这样的话,就不需要每次在哪儿开个花露铺子,都要找一块地种花等开了。
眼看着生意一点一点的壮大,每天光是看账本都要花费不小的时间,陆惜月心里生出一股成就感。
当然,这才仅仅是她宏伟目标路上的一个小成功。
雁南的深冬没有大雪纷飞,刮在脸上的风也没多冻人,家家户户开始在门上贴对联,挂炮仗,既喜庆又热闹。
焰火满天的除夕夜,陆母亲自下厨做了七八道菜,不同于刚刚流放那会儿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现下只要陆惜月随口报出一个菜的名字,她都能顺利的做完这道菜。
味道自然是可口的,只是不如客栈酒楼里掌厨多年的师傅罢了。
一家人围在饭桌上,享用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听着在高空炸开的炮声,欢腾热闹的祥和场景仿佛将这大半年来的阴霾都彻底驱散。
“没想到啊,这么快就过去了一年。”陆母看着夜空中色彩明亮的烟火,不由有些感慨。
大半年之前,她们从京城勋贵跌落至流放犯,本以为要过上生不如死的日子。
谁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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