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继续泡药浴。”陆惜月收拾着东西起身,“反正你现在也没有旁的事,安心待着吧。”
卫宁的眼睛忽然看了过来,“我身上的火毒,是不是又严重了。”
这次回到杀手门,他几乎废了半条命。
他没有泡过一天的药浴,却没有察觉到身上火毒发作的迹象。
他分明记得陆惜月说过,不泡药浴还大肆动用内力会导致火毒攻心。
“你也知道啊。”
陆惜月没好气。
要不是顾忌着他身上伤害没好,她就要把人立刻丢进药浴里。
卫宁勾唇,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倒是让你费心了,不过我已经不是杀手门主,这天下也没有杀手门了,你不必有所顾忌。”
他这话意有所指。
当初陆惜月愿意给他医治,很大原因是因为他手下有个杀手门,为防他继续听任姚心语来取萧云珩性命,才做了这桩交易。
陆惜月看都没看他,把药箱递给身前那只手,淡淡道:“我倒是想不管你,谁让你掉在我这院子里了,我告诉你,日后这医药费,你可得给。”
“别想赖账。”
卫宁脸色苍白,笑意却从眼底滋生,“真不愧是奸商,这个时候还不忘做生意。”
陆惜月耸耸肩,不置可否。
“对了,为何我身上的火毒没有发作的迹象。”卫宁将她叫住。
陆惜月也没瞒着,将缘由悉数告知。
“你伤在心脉附近,没死是碰上我了,心脉受阻,这火毒自然攻不过去。”
倒是让他捡了个大便宜。
瞧着少女一副“你走运了”的眼神,卫宁不由腹诽:小丫头眼睛和嘴巴一样厉害,够不饶人的。
他还要说什么,陆惜月就开口堵住了他的话:“先休息吧,把伤养好了才是关键。”
说完这话,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拉着萧云珩快步出了房间,好像他多碎嘴子一般。
卫宁身上动弹不得,只的撇了撇嘴。
夜幕四合,周遭冷意浮动。
陆惜月拢了拢对襟的短袄,想到姚心语一事,不由感慨:“你说,姚心语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卫宁知道姚家是当年卫家灭门一案的主使一事还是通过他们知道的。
陆惜月思来想去,也想不出她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的。
总不能真有未卜先知这么一个能力存在于世上吧。
萧云珩视线沉沉,侧头看过来,目光温和:“兴许是卫宁派人彻查这件事让她有所发觉吧,毕竟,杀手门于姚心语而言,和家无异。”
再者还有三皇子和姚丞相,稍微运作一下,还有什么事是不知道的。
只能说,卫宁败就败在他对姚心语的感情上。
陆惜月听着,遂点头同意。
二人很快洗漱完歇下。
残月轮转,铺满一地的银霜,很快被清晨的阳光代替。
陆惜月早起,与萧云珩去了一趟东平城的药堂。
卫宁胸口那一剑刺的深,身上还有火毒,用药就更需要谨慎了。
药堂的伙计看着写满两张纸的药材,抓药称重就花了半个多时辰。
坐在一旁等了许久的老者终于坐不住了,上前与陆惜月搭话:“姑娘,你抓这些药,家中可是有人中了火毒?”
老者一身粗布麻衣,手中拄着拐杖,胡子花白,一脸慈祥模样。
二人站着还有一定距离,陆惜月能清楚的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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