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名字?”
小厮:“他说他叫吴贵。”
陆惜月恍然,是前些日子她付了银子请出去打探哪里有种大片花田的。
没想到这么快回来了。
很快两人在院子里见到了一身风尘的中年男子。
吴贵是赵品谦介绍来的,专做脚程上帮人打探消息的生意。
见到了人,他刚要开口,余光瞥见桌上的茶水,端起来就喝了个精光。
喝完茶,他大大咧咧抬手擦了嘴,笑道:“不好意思,我这一路赶回来,实在是口渴了。”
陆惜月自然不在意这些。
看他脚上的靴子还沾着泥灰,原本正常的肤色也变的黢黑,想来是没赶得上清洗。
她叫来小厮又上了一壶热茶过来。
吴贵喝了一口,说起正事:“姑娘托我寻的花田,是有眉目了,不过就是有些远。”
陆惜月忙问:“是哪里?”
“东平城。”
二人一愣,不约而同看向对方。
东平城不就是纪老太太兄长的地盘儿么。
吴贵又道:“不仅有些远,这花田的主人还不好打发。”
听着这话,陆惜月眉心微蹙,有种不好的预感。
吴贵未曾察觉,叹了口气:“是东平城的知州大人,祁良玉。”
陆惜月:“……”
非要这么巧么。
她神情严肃,眼中盈起复杂。
萧云珩亦然如此。
见二人不说话,吴贵才察觉不对劲:“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
陆惜月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没想到知州大人竟喜欢种花。”
吴贵闻言摸着下巴上刚冒出来的胡须笑了:“不是他喜欢种,是知州大人的千金喜欢,这片地是在知州大人名下,不过花是知州千金命人种的。”
他将打听来的消息一一告诉她。
这位知州大人后院里妾室无数,一口气生了四五个儿子,只有一个女儿,还是最年幼的那个,自然是千宠万爱的长大。
这位祁小姐没别的喜好,就喜欢各式各样的花,专门用作泡澡,是以身上每天都是各种花香味。
话到此处,陆惜月心底的郁闷消散下去。
倘若是为了能在身上留下香味,这件事就好办的多了。
将剩下的银子结给了吴贵,送人离开,陆惜月呼了口气,手撑在下巴上,静静思索着下一步怎么办。
也不知道纪老夫人有没有和那个祁知州通过气。
知晓她心中为什么烦恼,萧云珩在思虑过后提议道:“可以先去东平城一趟,找个机会与祁知州的女儿商谈,不用通过祁良玉。”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有纪老太太这层关系在,总是有些不放心。”
“这个你放心,我已经让之洲去过一趟了。”
陆惜月怔怔抬头,惊喜之下浮出些许疑惑:“什么时候的事。”
谢之洲不是和赵品谦一道去的颐洲,什么时候又去了东平城。
“去颐洲的路上要经过东阳城,东阳城与东平城相邻,并不算远,所以不废多少功夫。”
勉强也算是顺路。
距离他们离开也有不少日子,想必祁良玉也知道该怎么做。
陆惜月放了心,谢之洲除了待她心里有偏见,对旁人还是很明事理的。
想想也难怪,这些日子一点事儿也没有,她还以为是祁良玉这个知州大人没有见到纪老夫人。
陆惜月一门心思都扑在生意上,心里盘了许久的花露生意终于有了眉目,迫不及待的同陆母商议了之后,与萧云珩坐上了前往东平城的马车。
两辆马车,坐了四个人。
萧云珩与陆惜月乘一辆,另外一辆,则是卫宁和伺候他的小厮。
想要彻底清除火毒,每日泡澡和施针自然是不能断。
要不是不想前功尽弃,陆惜月也不想带着这个变态一起去东平城。
出了琼县,走了半天的路,总算是见到了康县的影子。
马车行驶在小道上,斑驳的树影投落在脸上,头顶的日后正好,四周却掀起一阵阴风。
萧云珩捏着手中的缰绳,不知是看到了什么,墨色的瞳孔中覆起一层寒霜,对着车里的陆惜月道:“坐稳了。”
陆惜月紧贴着车壁,还没回话,被风吹起的窗帘外闪过一道人影。
紧随而来的,是泛着寒光的刀锋坎在马车上。
马儿受了惊吓,跑的飞快。
陆惜月被惯性往后一甩,险些跌出去。
但是很快,追在马车后面人就停了下来。
萧云珩回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缰绳勒紧,迫使马儿停了下来。
树荫下,卫宁掀开窗帘,正与刚追杀他们的男子交谈。
陆惜月探出半个脑袋,看到了这一幕。
“杀手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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