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了一眼,茶壶正被面无表情的青年拎在手中。
少女立在他身侧,唇边漾着笑意:“喝完汤药,一盏茶时间才能进食,这期间水也不能喝,你得记住了。”
其实这汤药中最致苦涩的只有一味药材,还是可以用其他药材替换的。
不过,陆惜月不想就这么便宜这货,特意选了陈年的货,苦味最重。
少女明媚的笑容俨然是幸灾乐祸,卫宁眉心直跳,嘴里苦味翻涌:“小丫头,你故意的是吧。”
陆惜月眨眨眼,无辜道:“怎么会,良药苦囗啊。”
卫宁:“……”
喝了汤药之后,直到深夜,火毒都没有发作的迹象,直到第二天早上,药效过去,那种隐秘的痛苦才开始慢慢上涌。
小厮很快准备好了药浴,他毫不犹豫泡了进去。
和上次一样,两个时辰后,身上的痛意开始消退,直到剩下酥酥麻麻的感觉,虽然还有些不适,到底是不疼了。
陆惜月没再露过面,卫宁没有出过院子,除却准备药浴,端来汤药的小厮之外,他也没有再见过其他人。
陆惜月发现这两日赵品谦也忙的脚不沾地,似乎是碰上了麻烦。
她趁着早上赵品谦还没离府之前去问了,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颐洲那边遇上了一点麻烦,他要亲自过去一趟。
“颐洲!”
谢之洲跟在三人身侧,脸色微变。
三人回头看了他一眼。
在青年目光微恍下,他忏忏一笑:“没什么,就是没想到赵品谦在颐洲也有生意。”
赵品谦看着少年,神色古怪。
“大哥什么时候走?”萧云珩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
“明天。”
“正好,之洲也要去颐洲一趟,不如让你们同行,路上也有个照应。”
玉牌的消息刚传来不久,赵品谦便要前往颐洲,其中必然有蹊跷。
此话一出,谢之洲心领神会,点头道:“不错,我正准备与你们辞别呢。”
赵品谦看着他的目光更奇怪了:“你去颐洲做什么?”
“奉我父亲的命取个东西。”说罢,防止赵品谦追问,他又道:“取什么东西,恕我无可奉告。”
赵品谦神色凉凉,没有继续追问。
出发的日子定在了第二天早上,与萧云珩道别之后,谢之洲视线轻扫过少女身影,纠结之际脚步停在了她身侧。
“嫂嫂,我大哥就拜托你照顾了。”他对着少女抬手,深深作揖。
这一举动把陆惜月看懵了。
连萧云珩都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做,下意识的把目光投向陆惜月。
少女面上除了惊讶之外看不出什么情绪来,好一会儿才道:“你还是叫我名字吧,什么嫂嫂,也太奇怪了。”
难道萧云珩没有告诉谢之洲他们两人的关系吗。
况且这货之前对密集那么大敌意,今天是吃错药还是怎么了,居然叫她嫂嫂。
就……还怪不好意思的。
她耳尖热了热,到底沉住气,没表现出来。
眼里的期待落空,萧云珩唇瓣轻抿,压住心底的失落。
少年一改往日作风,对着她恭恭敬敬,像是真把她当嫂子:“不敢,你既然和大哥成亲,就是大哥的夫人,之前的事多有得罪,还请嫂嫂见谅。”
陆惜月嘴角抽了抽,确定了,这话一定吃错药了。
她只能求助萧云珩。
接收到少女的目光,萧云珩语气淡淡的提醒:“你该出发了。”
谢之洲站直身体,与他们做最后的告别:“大哥,嫂嫂,咱们日后京城再见。”
“一路小心。”
与他们挥手道别,目送马车离开,消失在远处,陆惜月转头,对上青年湛黑幽深的眸子,脑海里莫名浮现出“嫂嫂”两个字。
花露
她觉得现在不仅耳朵热,脸也有些热。
萧云珩似乎察觉到她的异样,还以为是伤口疼,紧张起来:“是不是伤口疼了,发炎了?”
他凑近了些,想要仔细看她脸上的伤。
青年身上有种好闻的清冽气息。
陆惜月忙后退一步,防止他看出来,捂着脸顺势应下:“是有些疼,可能是上药的时候太匆忙了。”
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居然因为谢之洲一称呼就脸红,她要怎么解释。
萧云珩伸手轻轻握住她手臂,怕碰到她手腕纱布,担忧道:“你别捂着,进屋里,我给你重新涂药。”
陆惜月挣扎着将手臂从他掌心脱离开来:“不用了,我自己上药就好了。”
她加快脚步,几乎是带着逃跑的架势,回了院子。
萧云珩不太放心,跟到她的屋子门口,不过没进去,等着她重新敷好药出来。
陆惜月回到屋里,捧着盆里的凉水,往脸颊一扑。
燥热感瞬间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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